常遇春很想死。
第一次。
他第一次遇见了如此让人无奈的事情。
事实上他一个魁梧大汉并没有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人牵马,哪怕对方自称为明教的未来教主。在明教弟子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不是疯子便是针对明教而来。
眼前少年人怎么看都应该是个聪明人。
而且刚刚的经历已经让常遇春确定了这个少年人看起来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
常遇春没有为对方牵马。
对方还真做不到这一步,除非他真的是明教教主。
但让常遇春感到尴尬,感到尊严被侵犯的并不是为对方牵马,而是对方牵着他。
对方骑着马,他被牵着。
当然。
说牵,那不过是一个稍微好听的字眼。
说穿了,他常遇春被人俘虏了。
马背上。
岳缘身前横放着的正是常遇春手上的那双长矛,手上拿着一条绳索,而绳索的那一头便是锁着的常遇春。在拉力下,常遇春生生的被他牵着朝光明顶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你要杀就杀,岂能如此侮辱人?”
怒视着眼前马背上的人影,常遇春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对方。是的,在刚开始面对这种情况下,常遇春自然是抵死不从,甚至身为明教弟子那强烈的男儿血气更是让他有当场自尽的想法。
他也这样做了。
只可惜……
当咬下舌头的那一刻,一股柔力自绳索上传来,来到他的身体里,彻底打散了他咬下舌头的那份力道,一时间嘴里好似含了糖一样,甜的腻人,软的腻人,失去了力量。
自然而然自尽失败了。
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麻木。
第四次,已经没想法了。
转而代之的却是对这个奇特的少年人的目的起了兴趣。
“噢!”
察觉到常遇春心思的变化,岳缘在马背上回过头,笑道:“看来你是想开了些,大好男儿之躯自然该用来对抗蒙古鞑子,而不是想要着自我了断。”
“再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未等岳缘这话说完,却见常遇春用一种你在骗人的目光盯着自己,并出声打断了自己的话:“俺读书少。”
“……”
这眼神,这话,让岳缘的话语戛然而止,那神情让岳缘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不过常遇春倒也赞同岳缘的第一句话。
他的身躯自是用来对付那些蒙古鞑子的,而不是用来自尽的。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对眼前这个少年人的身份感兴趣起来,对方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教主之位?
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对付只是捆住自己,并没有对自己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