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工作室的事情啊,完全没有任何案子,愁死我了。”这件事孟知微也没必要隐瞒,事实就摆在眼前。
孟司闯早就猜到原因,听她一说,立刻拿出解决方案:“哟,要不要这么巧,我有个朋友想在上海做一个装置展,打算请专业策展人,你有没有兴趣?”
“行啊,那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和他面谈。”孟知微没有客气,举起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啦啊老哥。”
孟司闯浑不在意的摇摇手:“小意思。”拉着孟池西聊书法。
他的效率确实很高,周一刚上班,他那位朋友就主动联系孟知微洽谈合作事宜。由于对方人和作品都在上海,孟知微决定先过去看看再细谈,她让齐韵回家收拾两件衣服,下午和她一起飞上海。
她自己也回家收拾行李,和许繁青讲要出差的事情。临行前她抱着孟池西狠狠亲了几口,本来以为他会不高兴,没想到他竟然说:“妈咪你去吧,我在家会乖乖的,不惹姥姥生气。”
电话里和那位周姓艺术家约的是周二面谈,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后,孟知微和齐韵打车先去了酒店。
第二天见面,周姓艺术家的艺术经纪单独赴约,那是个看起来挺精明强势的女人,哪知她坐下后第一句话却是:“听说陈景扬先生有意请孟小姐帮他做亚洲巡展,怎么孟小姐还有空来做我们这种小展览?”
孟知微听得云山雾里,摸不着头脑,但她仍然客气的说:“您说笑了,我自己都没听说过这个事情。既然我专程飞过来,自然是有诚意想和周先生合作的。”
“但是昨晚,我接到英可容女士的电话了啊,既然她再三关照,我们当然不能和陈先生抢人。”那位艺术经纪见孟知微是真的不知情,表情和缓许多,“抱歉,孟小姐,麻烦您白跑一趟,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直到对方离开很久后,孟知微仍然神情莫测的坐在原地。直到齐韵叫了好几声“知微姐”,她才猛的清醒过来,抓起手袋冲回酒店退房,买最近的航班带着齐韵回北京。
交战
在虹桥机场候机时,孟知微接到Azzura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知微,早上陈景扬工作室联络我了,他们想和我们合作做陈景扬的亚洲巡回展。”
“这个案子我不接,如果你有意愿,可以以个人名义和他们谈,以你的能力独立策展也没问题的。”孟知微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Azzura没想到她会拒绝,诧异问道:“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合作过吗?和熟悉的人合作不好?”
“我是有私人原因,不过这个机会难得,你自己接下来,让三个小家伙都跟着你一起做。”孟知微并不想因为自己断人财路,同时也申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不,如果他和你之间有私人恩怨,我也不接了。”Azzura见孟知微的态度坚决,决定和她共进退。
“你把他们留给你的联系方法给我,我会和他们说明情况,我建议你自己再考虑一下。”孟知微很意外,如果对方真的愿意请她们做巡展,是个扬名立万的大机会。Azzura居然只因为她一句话就愿意放弃,看来老天对她不薄,她得投桃报李。
收了线,孟知微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这些防不胜防的突发事件让她觉得很疲惫,她很想冲到陈景扬面前,狠狠掐死他,让他离自己远点,别阴魂不散。
北京当天的天气并不好,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很久才落地,搅得孟知微心烦意乱。一落地,她让齐韵先回工作室,自己打车去找孟司闯。
孟司闯回国后进了自家的地产公司做首席设计师,总部在高楼林立的CBD。孟知微半路打过电话给孟司闯,车刚下机场高速,阴沉的天就开始下雨。
出租车司机把广播开的很大声,两个节目主持人一唱一和地说着不好笑的笑话。孟知微从包里翻出iPod戴上耳机,惶惶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心脏下一秒就能跳出身体,弃她而去。
到目的地后,她顾不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急匆匆地冲进大楼,在孟司闯的办公室里对着他拍桌子:“陈景扬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和周先生约好时间,结果周先生的艺术经纪告诉我,陈景扬要和我们合作?他到底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你先别生气,看看这个吧。”孟司闯递上几份不同的报纸。
她接过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毫不顾及形象的骂了一句:“FUCK!”
这几份报纸的艺文版上,都用相当大的版面报道了同一则新闻:陈景扬亚洲个人巡展属意归国策展人孟知微。
“他们手脚真够快的,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就已经天下皆知了,他越是逼我,我还就越是不接这个案子,走着瞧。”孟知微怒火中烧,孟司闯在旁边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他深知他说什么都只会让孟知微更生气。
孟知微认真的把所有的相关报道看完后,突然想到:“他怎么知道我和周先生谈合作的事情?难不成江子铭那边连这个都向他报告?”
“不是子铭,他之前送过去的调查报告我事先看过,听说陈景扬有点怀疑那份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