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和卡尔,是相互信任的朋友,既然你不想见他,那以后的日子,更多的,你的事情会由我来接手。”
&esp;&esp;“我虚长你两岁,所以很多事或许能给你一些建议,我的公寓就在这附近,欢迎你周末来玩。”
&esp;&esp;“我不想做待价而沽的妓女!”小rice突然打断了疏晨的话,情绪却异常稳定,“你和他是同一类人,不是吗?”
&esp;&esp;疏晨没理会这些,“卡尔说你没有中文名,不如我来帮你取如何?rice……那就叫米粒吧!”
&esp;&esp;“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我斗不过你们的……”小rice喃喃。
&esp;&esp;“没有谁的命运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米粒。你父母把你托付给了卡尔的母亲,我想你一定还记得她对吗?”
&esp;&esp;“对,是她教会了我说中文,告诉我,这叫母语。可她却隐瞒了我的姓名,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原本来的名字。”
&esp;&esp;“现在,我不是告诉你了吗?rice的中文,就是米粒,你喜欢吗?”疏晨倒了杯温水给她。
&esp;&esp;米粒接过:“喜欢。”
&esp;&esp;“那以后,我来教你如何成为一位掌握自己命运的女孩,好吗?”
&esp;&esp;“好的,tea’sel?”
&esp;&esp;疏晨温婉地摸摸米粒乌黑的直发,柔软的笑意中,不自觉夹杂着不着痕迹的怜悯与无奈。
&esp;&esp;季疏晨之所以是灰武士,就是因为,她分明不是个纯粹的坏人,却硬要把自己伪装得和好人一样无害。
&esp;&esp;回家后疏晨收到了快递,是她在isd的最后一次体检报告,她粗粗看了下她体检的那几个项目,基本数值都在正常阈值,除了妇产科的那份。
&esp;&esp;医生建议她去复检。
&esp;&esp;她大概猜到是跟她常年痛经的毛病有点关系,她看过中医,说她是典型的宫寒,要调理。
&esp;&esp;所谓调理基本上都是每天喝一碗中药,停药了以后继续痛,过了段时间她便再也不愿喝。
&esp;&esp;也不知道这回西医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esp;&esp;总之她先预约了一个,然后便开始准备晚餐了,她最近特别享受做菜的过程。
&esp;&esp;七点,门外一片寂静,疏晨有点讶异,又等了会儿,壁钟走到九点的时候,她给屈湛发了条简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复。
&esp;&esp;等到十点半,屈湛才给她回复了简讯,说是有个紧急会议才刚刚下班,和同事约了要一起去喝一杯。
&esp;&esp;疏晨等到十二点一刻,熬不过沉重的眼皮和呵欠的双重打击,睡意朦胧地裹被入眠。
&esp;&esp;明天再和他说吧。疏晨想。
&esp;&esp;疏晨没想到她的例假第二天就来了,她烦恼地手洗完血染的内裤,无可奈何地在渐近冷冽的秋风中步徙至学校——今天她要赶工某教授的个人报告,而屈湛早早便出门了没有送她。
&esp;&esp;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图书馆昏倒,被人打急救电话送去了医院。
&esp;&esp;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急救车上,她忍无可忍地在晃得不行的急救床上吐了,急救人员帮她处理呕吐袋的时候,眼里满是同情,疏晨却从中感觉到了未有过的狼狈。
&esp;&esp;她的病例被交到相熟的医生处,期间她发现自己没有带任何一张银行卡出门,再三思量后,她给屈湛发了简讯。然而结果和昨晚一样,石沉大海。
&esp;&esp;她身上所有现金是绝对不够支付昂贵的急救费的,从诊疗室出来后,她有点奔溃地单手扶额,她把电话拨给了帕格尼。
&esp;&esp;帕格尼请来帮助疏晨的人,是她正好也在纽约的表姐尉迟靖楠。
&esp;&esp;尉迟靖楠涉猎广泛,一看疏晨的报告,就明了她症结所在。
&esp;&esp;“不是单纯的前列腺素过量导致的痛经?”
&esp;&esp;疏晨才知道刚刚医生一直在说的“prostagnds”是前列腺素,她双唇嗫嚅:“他说,需要对我身体,哦,具体说是子宫内膜和各种激素进行较长周期的指数监控。”
&esp;&esp;“他没有下结论,但他那张脸分明就是在很抱歉地告诉我……”
&esp;&esp;“姐,他一定很想告诉我,我可能并不适合要一个宝宝。”
&esp;&esp;疏晨脆弱地倚靠在靖楠肩头,靖楠听到最后,揽着疏晨的右手重重拍了下她,“瞎说什么呢!只是痛经而已,医生一定有他们的治疗手段,接下来你就乖乖按照医嘱去做,别一个人在那里给我瞎想一些有的没的,听见了没?!”
&esp;&esp;“好,我听你的。”
&esp;&esp;其实在此之前,疏晨一直想告诉靖楠,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esp;&esp;很显然,现在她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esp;&esp;她怕听到靖楠说:那你男朋友在哪里?
&esp;&esp;以及——你得告诉他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