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慎远深深地望着他的眼:“何止是恶作剧,更是罪大恶极!你知我天生纯阳之体,体内火气旺,那年开始练一套心法内功,容易激发冲动,频繁漏丹,所以夜里我根本不能跟你同处一室,梦里全都是你卧在我身下……那日、你让下人炖了参茸乌鸡汤、煮了杜仲党参乳鸽给我增补,夜里我实在受不住,便诱骗你说要学师父师娘练功,把你带到了一处温泉地,吃干抹尽。”
洛九衣愣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开口:“所……所以我是被你……那个了才连续发烧好几天一直没有好?还忘了这一回事的?”
岳慎远重重的点头:“你那时候还是个小童子,身体尚未长开,我就对你做了那么混蛋又残忍的事。一是无颜见你。二是怕你恨我。”
洛九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全身的热血往头上涌,喃喃道:“原来这是真的……我还以为是我太想你了做了春……梦,在温泉里和你……行……鱼水……之欢……”
岳慎远蹙着眉头,取出了藏在腰间的金色匕首:“我任凭你处置。是我对不住你。我也不奢求你能轻易原谅我。但,若是可以,我还是想恳求你给我一次留在你身边的机会,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洛九衣气极反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匕首,刀尖佯装对着他下半身:“那本公子就把你的作案工具给割了吧?”
岳慎远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安下心来,眉头舒展开,眼中都是笑意,他倾身上前,在洛九衣耳根子处吹了口气:“你可舍得?这可关系着九衣公子的终身幸福呢。”
洛九衣脸腾地红了,一把推开他:“你!你不要脸!”
岳慎远扑上去抱住他,死死地拥在怀里:“老天待我不薄,我赌的就是你的‘心甘情愿’。”
洛九衣红着脸:“你……你这个坏人!师兄说的没错,你这人性格难以驾驭,性情冷漠,固执又狡诈多疑,苛刻又野心勃勃,不懂得珍惜感情和宽容他人……”
岳慎远轻笑一声:“不错,我岳慎远不坦率、狡猾、虚伪,是个坏男人。不过,却能让你这个秉性纯真、慈悲为怀、惊为天人的翩翩佳公子死心塌地,是不是?”
洛九衣又急又气,握起拳头砸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砸得砰砰响,而被砸的岳慎远反而心满意足的不得了,恨不得当即死在洛九衣的怀抱里。
两个人抱了好久才缓缓松开,双方眼里满满的都是热切滚烫的绵绵情意。
洛九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男子的?我还以为你一直误会我是女子才会说要娶亲什么的……”
岳慎远:“一开始就知道。我自小就练武,我们会根据人的颅骨、眉弓、枕外隆突、下颚角等骨骼方面判断男女性别。你可知,男子的耻骨部位比女子高么?”
说罢岳慎远就不客气地将手往洛九衣的小腹下部、大腿内侧摸去,被反应迅速的洛九衣一掌拍掉了,洛九衣涨红着脸怒斥:“干什么你!”
岳慎远轻咳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一本正经地说着:“我查过了,是你祖母专横跋扈、重男轻女,在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就放话说,若是嫡长子便一定要放在身边自己养着。你母亲不舍得放手,生下你后便谎称你是女儿身,让你蓄长发,给你穿女童装。直到数年后你祖母过度吸食鸦片病逝之后,你才恢复了男子身份,只是保留了蓄长发的习惯。”
洛九衣:“是啊,幸好我娘将我养在身边,我才没有受到迫害。我们图门家族里,有一个权势滔天的亲王,他荤素不忌,特别喜欢玩弄养尊处优的小公子,若祖母知晓了我是男子,恐怕我也难遭毒手,活不活得到今天更是难说了……”
岳慎远握住他的双手:“我也感谢你母亲。多亏了你母亲,我才能遇见你。”
洛九衣:“人各有命,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我还没问你,你那未婚妻是怎么回事?我先声明,我洛九衣遵从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绝对不会跟别人共享你!”
岳慎远:“你十三岁生辰那日,我送你的玉佩还在不在?”
洛九衣:“当然。”说着便从领口将挂在脖子上玉佩取了出来,那玉佩灵气逼人、浑体通透、晶莹洁白,是一枚上佳的羊脂白玉。平面双雕,以凤为主体,凤在上,龙在下,凤冠直立,英颈回首,龙为腾跃状,主体花纹由云纹和鳞纹组成,龙凤合体,顾盼有致。
“你瞧。”岳慎远也从怀里掏出一款相似的玉佩,那玉佩翠绿欲滴、浑然天成,是一枚质地上乘的翡翠,亦是平面双雕,以龙为主,龙在上,凤在下,龙凤合体,相映成趣。
第二十五章人骨念珠
洛九衣接过翡翠玉佩,对照了手里的羊脂白玉玉佩,不由得怔住了:“这玉佩……难道说是青白一对?”
“龙凤玉佩。是我的家传之宝。母亲叫我送给心上人,说送了那人,那人便是我夫人。”
洛九衣嘴角刚刚上扬,不一会儿又垮了下来:“可我是男子,你娘肯定不会同意的。”
岳慎远闷声笑道:“你倒是比我还担心。早前我就是怕你不能接受男人,才一直装作不知道你是男子,执意要娶你为妻。如今明白你的心意,也便直言了,不管你是男是女,你图门九衣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记得我在月老祠前的誓言么?‘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你我同心同德,宜室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