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刁难,只是心中郁结实在难解。
被困在王府多时,早已记不清时日,心思也就难免沉郁,句句带刺。
只是话音刚落,婢女就‘噗通’一声跪地不起,熟练地红起眼眶。
白蓝潇知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些习惯性、不走心的求饶而已。
白蓝潇没让她开口,摆手打断,“下去,让所有人全部下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骨子里不甘受困的野性,迫使她见不惯诸如婢女之类、被迫逆来顺受不懂反抗之人。
婢女却是半晌没动作,抖着肩膀迟疑地求饶,“王妃恕罪,殿下时刻记挂着您的身子,故而让奴婢不得离开半。。。”
呵,烬恒记挂的只是我这张脸吧!
换脸之痛深刻于心,白蓝潇突然动气,“我让你出去!”
“是,是。。。”婢女不敢有所逗留,急忙退下。
可局促的脚步刚离开,却有一道沉稳的脚步随之走来。
“下人伺候得不合心意,打发走了就是,何故跟他们置气?”
烬恒坐上床沿,轻轻盖上白蓝潇的手背,语重心长地叮嘱,
“你现在有孕在身,切忌动气,还得多多注意才是。”
白蓝潇眉头微蹙,想要抽回手。
烬恒却将她死死拽住,沉一分语气,“潇潇,你在怕我?”
白蓝潇当然怕。
能面不改色割下人脸之人,称之为神经病都是抬举。
烬恒在她眼里,同变态无异。
“没。。。今日怎得回来这样早?”白蓝潇强忍心悸问。
烬恒探近一分,低迷说道,“镇南王办事妥当,暗卫那边进行得很顺利,况且,本王想回来陪你。”
“是嘛。。。”
每当烬恒深情凝视白蓝潇的‘脸’时,她心里都是一阵恶心。
她自觉像个容器,一个用来打消寂寞、承载执念的器具。这是在剥夺她作为人的权利,比之前当金丝雀更要压抑,不论怎样费力呼吸,都觉窒息。
而她又不得不对烬恒回应。
可是,白蓝潇刚张开嘴巴,都没来及出声,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许是压抑的心情动了胎气,她下意识抓住烬恒的手腕,“烬,烬恒。。。疼,好疼!”
闻言,烬恒不忧反喜,即刻唤来稳婆检查。
而后安抚起白蓝潇,也不说出去避避晦气,“潇潇,别怕,本王就在此处不离开,寸步不离陪着你。”
他或许认为这话能让白蓝潇安心。
实则却让白蓝潇本就悬着的心脏,猛得窜到嗓子眼。
“不,你先出去,你在这儿的话,我,我。。。害羞。”白蓝潇强忍痛楚驱赶。
安胎至今,为得可不只是将孩子生出来。
此刻是她带领白氏一族逃离王城的唯一一次机会。
况且,她恨透了烬恒,怎会为他诞下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