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门扉打开。一清秀三十许的女子,开门万福道:“婉儿拜见大娘。”
大娘连忙扶道:“妹妹快起。黄老可成安息?”
那三十许的清秀妇人笑道:“黄老刚刚正在听我弹琴,尚未安息。”
大娘笑道:“妹妹的琴艺却是越发的好了。我一进院门,就听的醉了。不过,今天我却是有事拜求黄老,还请妹妹引荐。”
那婉儿还没有答话,楼上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小莲儿,想找老夫就直说么。还问什么婉儿可在。哪来这么多的俗礼。快快上来吧。”
婉儿一笑。当即请大娘入内。
大娘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随即领着李民进屋。
上得二楼,琴台之旁有一卧榻。一须发皆白之老人,正盘坐其上。
李民暗想:难道这就是黄裳。这老先生今年得多大的岁数了。这还能保护我么?
李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黄裳,竟然还真是一个老人。
别说,这黄裳乃是元丰五年的进士第一,到如今政和五年末,却已是七十多岁了。比之蔡京却还要大上几岁。自然是一个老人了。只是,这黄裳虽然须发皆白。可面色却红润的很。称之为鹤发童颜,那真是一点都不过分。尤其是那腰板,盘坐于榻上,还依然挺的笔直。二目更是炯炯有神,丝毫没有老人的浑浊。即使是李民,也看不出这个黄裳,到底是多大了。既像七八十岁,却又像四五十岁的彪悍。
而此时,大娘却上前几步,给那盘坐在卧榻上的老人万福道:“莲儿见过黄老。”
这老人却果然是黄裳。黄裳也没有起身,只是爽朗的笑道:“你个小丫头,还是那么多的心机。说吧。却是有什么事,要用到我这把老骨头了。”
李民有些汗颜。一个大小伙子,却需要用一个老头来保护。李民还真是没脸。不过,这个黄裳若真是九阴真经的原创者,没脸也就没脸吧。
而那大娘却是沉稳。听黄裳说完,随即站了起来笑道:“黄老说笑了。您老学究天人,硬实的很。我们这些人,不指望您老照应,却又指望何人?”
黄裳却是被大娘说的笑了。摇头笑道:“你个小丫头。端的能说。算了算了。老夫却是不和你绕圈子了。有什么就说吧。”
大娘这才正色说道:“黄老。莲儿此次来,却不是为了万花楼有什么事来求黄老的。而是想请黄老出山保护一个人的安全。”
李民在一旁听着,虽没说话,可却也对这么一个老人,还能不能保护自己很是怀疑。毕竟他李民现在已经是有异能,有神通的人了。而这个老人再是传说。那也是一个老人了。自古道: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么大岁数了,纵使传说,却也是精力有限啊。
然而,李民却没想到。他这还怀疑呢,那黄裳却也是不给面子。黄裳当即板脸道:“老夫虽隐退官场。可终究还是官宦中人。你却把老夫当那保镖护院不成?此事休得多说!”
第五卷 第二十二回 姹女婴儿
“黄老息怒。莲儿姐姐必不是那个意思。黄老何不让莲儿姐姐把话说完。”一旁的婉儿端过一杯香茶于黄裳,替大娘说话道。
黄裳的气势当即一顿。尔后沉脸说道:“婉儿。你十六岁跟我,如今也已经二十年了吧。”
婉儿当即脸色一变,有些苦涩的说道:“黄老明鉴。这是婉儿的福分。”
李民一旁听得,大是气愤:什么福分?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跟着你这么一个老头,能有什么福分。
而那黄裳却接过婉儿递过来的香茶,也不喝,随手放到一边,郑重的说道:“你伺候了我二十年,我却一直也没给你个什么名分,是老夫亏欠了你。也罢,且就让莲儿这丫头把话说清。若是能帮,我就帮。不过,那有失官体的事,却是不要说了。”
婉儿又是幽怨,又是欣慰的叹息一声,却是没有说话。而大娘却借机说道:“黄老。您错怪我了。我怎么也算是您老的半个徒儿,怎么会让您做那作践身份的事。您也不听我把话说完。我请您保护的那个人,可不是外人,他可是我的女婿,茹儿的丈夫,更是当朝的道德普惠国师,也算是您老的半个孙女婿。您老提携一下他,怎么能算是护院呢?何况,这一回他也算是替您老出气。正是他把那蔡京扳倒的。所以才怕那蔡京把他那身边的天下第九派出来暗杀他,所以才想请您老照顾他在京都这一段时日的安全。”
别说,大娘还真算摸得清黄裳的脉门,几句话过后,黄裳当即来了兴趣。哈哈笑道:“茹儿那小丫头也嫁人了么。我说怎么好久没见他了。”可随即,却又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茹儿这丫头嫁人,却怎么也没人跟我说?”
大娘言语有些不甘的说道:“是茹儿自己找的夫家,我这也是才知道。”
黄裳当即大怒道:“糊涂!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茹儿怎么这般不明事理!”
李民当即大为尴尬。大娘也有些面色不自然。毕竟她这女婿,可也是她认得主公。尤其还在当前,却也不好由着黄裳乱说。
大娘当即劝道:“黄老休怒。我这等人家女儿,能嫁入当今国师,也是茹儿的福分。何况,女婿待茹儿却是很好。”
黄裳依旧不满的说道:“国师又怎么的?老夫苦读黄庭三千卷,悟得养气修身之法。有名的有道之士,老夫也拜访过几个,他们却还不如老夫我。何况当今的官家,不识贤人,却又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有道之士?许不是拍马奉承之辈!”
李民在一旁听得,终于忍不住了。跨出一步说道:“老先生,背后人言,非君子所为。在下不才,正是茹儿之夫。那国师的名头,虽然算不得什么。可却也是当今官家所赐。老先生,即曾为官。当有忠义,妄自诋毁官家。却不知忠义何在?”
黄裳当即老脸一红。很是恼怒。几十年了。真没有人如此跟他这般说过话了。那怕是他苦修道心,观生老病死,神功大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