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是简单明快的推论,的确,这种情况之下,藏到柜子里的人应该是杜小玫而不是苗德,但现在才说这些已经太迟了。杜小玫保持着沉默,隔了半晌,才改用低声下气的口吻说话。
&esp;&esp;「哥哥,这件事你不要管嘛。」
&esp;&esp;「喔,有事情的时候就会找哥哥帮忙,哥哥难得想要对你的生活表示意见,就什么也不可以啦?原来哥哥是这么好用的东西吗?」
&esp;&esp;男人的口气带有激烈的嘲讽,场面顿时变的更加难堪。
&esp;&esp;「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嘛。你明明就知道他根本没有精神病啊,他只是为了不想被关到监狱才这样说的,他的脑筋一点问题也没有,没有必要这样子阻拦我们吧?」
&esp;&esp;「这么说来,你难道认为为了不想进监狱所以装出患有精神病的行为是个高尚的行为吗?我可不记得我以前这样教过你。」
&esp;&esp;杜小玫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esp;&esp;「哥哥……拜託你不要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他。」
&esp;&esp;男人的态度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有些许的软化。
&esp;&esp;「你是认真的?」
&esp;&esp;「嗯,非常认真。」
&esp;&esp;「我一点也不想这样做,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无法轻易的把你交给别人,这你明白吗?与其让你之后过的不幸福,那还不如现在就由我来导正你的错误,但是,如果你这样认真……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好了,你真的不能离开那个男人吗?」
&esp;&esp;大概是把这句话当成最后的测试吧?杜小玫几乎是用着满心欣喜的表情回答这个问题。
&esp;&esp;「嗯,没有办法。」
&esp;&esp;「是吗?好吧。」
&esp;&esp;男人似乎苦涩的笑了,但在笑声背后,却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蠢动着。苗德的视线捕捉到了,但那时的他或许也因为男人态度的改变而欣喜,以致于忽略了男人的这个动作。男人若无其事地背着身子来到苗德藏身的柜子前面,然后做了某件事。
&esp;&esp;当时的苗德不清楚那是什么,所以那个东西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但是那其实是一道锁,廉价的数字锁,男人就用那个将柜子给锁上了。于是,悲剧已经注定发生。
&esp;&esp;「既然这样,以后我也不会再干涉你们了,不过,如果你们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会理你们的喔。」
&esp;&esp;「才不会有这种事呢!」
&esp;&esp;男人伸出右手,摸了摸杜小玫的头,然后自然而然地往下,变成了一个拥抱,杜小玫也很自然地抱住了男人。这样子兄妹相拥的情境实在挺不错的,如果男人的手上没有那支针筒,如果那支针筒没有刺入杜小玫纤细的脖子。
&esp;&esp;「呜呃……」
&esp;&esp;视点激烈的动盪,因为苗德确确实实地看到了这一幕,然后他确确实实地发现自己被锁在柜子里头。一切都像是在同一瞬间发生,杜小玫猛然痉挛,而男人在她的耳畔耳语。
&esp;&esp;「剂量下的刚刚好喔,所以你应该还听的到我说话吧?我哪,绝对不会把你交给其他人的。」
&esp;&esp;说话的究竟是亲生哥哥,或者是恶魔呢?诡异的耳语黏腻地爬满整个空间,柜子猛烈地摇晃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男人让杜小玫安稳地躺在病床上,细心而温柔地替她脱下衣服,从帽子一直到丝袜,连贴身衣物也全给脱光,杜小玫细瘦白晰的身躯赤裸裸地摆放在病床上,男人合上她的眼睛,修长有力的指尖从额头开始,轻轻地游走,那如同亲密恋人一般地触摸好像没有止尽,煽情之中还带着无比的爱怜。
&esp;&esp;男人忽然停止。
&esp;&esp;「喂,柜子里的傢伙,你这样应该看的到吧?如果看不到,就用听的吧。这个女人……我不会让给你的。这个世界上比我更喜欢她的人,绝对是不存在的,因此,最有资格得到她的人,当然也只有我而已。愤怒吗?那你就愤怒吧,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esp;&esp;男人的手停顿在杜小玫没有半分赘肉的腰际,然后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esp;&esp;「妹妹,你也听到了吧?那么,我要开始了。」
&esp;&esp;男人蹲下身子,张开嘴巴,然后,往杜小玫的腰部咬了下去。
&esp;&esp;柜子的摇晃一下子停住了。
&esp;&esp;人类的牙齿并不利,下顎也不像动物那样强壮,但皮肤却比想像中更坚韧,所以那个男人咬了很多口,才从杜小玫的腰际扯下一块血肉,殷红的血液如同代替无法流出的眼泪一样很快地晕染开来,嘴巴咬着生肉的男人却一点也不在意,他慢慢地咀嚼,无视于满是鲜血的下巴,还有已经被染成艳红的衬衫前襟,露出了笑容。
&esp;&esp;然后,男人往柜子走去,面对微微张开的缝隙,露出了确确实实的血盆大口。
&esp;&esp;「看到了吧?她是我的了。」
&esp;&esp;一直到这个时候,男人的脸孔才清晰起来,与充满狂气的发言不同,那是一张充满知性、成熟男人的脸庞,而且,那与档案里头,杜宇卫的模样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