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监视那个女人,怕她会出卖我们。”
“监视?那为什么那些人会突然袭击皇上的马车?而且刀刀毙命?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清楚的告诉你,皇上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许你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否则,你别怪我这个妹妹不客气!”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宫殿一下子陷入了一片难言的死寂中,我几乎以为里面的人一瞬间都消失了,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沉寂的脚步声,然后是们突然被打开然后又重重关上的声音。
应该是——萧元烈。
我低头想了想,立刻急匆匆的退出了梅林,辨认了一下眼前几条道路的方向,便向着南边的一座石桥走去。
之前在辽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我对这里面的道路通向十分了解,刚刚在桥边站定,便看见对面一个急匆匆的人影走了过来,只看他大步走路的样子便能感觉到此人心中怒火正盛。
我不急不忙的走过来,一直走到他面前,萧元烈才猛然警觉有人挡了他的去路,抬起头来正要发火,我便微微一笑行了个礼:“见过南院大王。”
他浓眉一皱:“你怎么在宫中?”
“咦,南院大王怎么也在宫中?而且,好像是从后宫方向走过来的。我听说,男眷是不能进内宫的。”
“哼,本王的去向,难道还要报告给你听?!”
萧元烈勃然大怒,待要怎样,又不好对我一个女人怎样,便要拂袖而去。
我不慌不忙,靠在桥栏上笑着说道:“当然,大王的去向不必向我汇报。若素也只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现在和北院大王在前面的暖阁小叙,说他们君臣之间的体己话。萧大王来内宫之事若是没有报上去倒好,若是报上去了,只怕又是一段公案了。”
萧元烈听到我的话,立刻回头看着我:“你说什么?皇上和北院大王在前面谈话?”
我笑着点头不语。
“他们说些什么?”
“我说过啦,他们说的,是君臣之间的体己话,什么南朝的战事啦,还有禁城的防护,”我说着:“啊,似乎还谈到了萧大王您,但任平南大元帅,可现在仗打不起来了,该如何处置的问题。”
萧元烈的脸一瞬间就青了,逼上前来:“你想死吗?!”
很明显这个男人已经急了,刚刚在萧元敏那儿被刺破了自己的心思,而现在我又这样给他打太极,大大的刺痛了这个男人渴望权利的欲望,偏偏南朝的局势风云突变,甚至有退回江南的趋势,面对这种按兵不动的尴尬局面,这个大元帅的头衔刚刚戴上便要摘下来,也难怪他会不甘心。
“说!他们到底准备怎么做!”
他宽大的手掌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手指也顺势扣住了我的脖子,那粗大的手指一定取过许多人的性命,也许我只要微微一挣扎,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微微有点气憋,我喘息了几下,还是保持着笑容勉强说道:“南院大王喜怒。我也是只听了一半才走出来,实在不清楚他们具体会如何处置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耶律朝风极力劝皇上退回塞北,他认为中原地区对于辽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皇上似乎把这话听进去了。”
萧元烈的眼中一下子爆出了寒光。
感觉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越收越紧,但目光却放远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计划着什么,我想了想,又故意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萧大王,我现在的处境和你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我儿子。所以我想弄明白,为什么皇后不让直接杀掉耶律朝风?这样对你不是有好处吗?”
“我?哼——”萧元烈冷笑:“她什么时候会真正的为我这个哥哥着想?她心里想的,只有她的男人,心心念念都是那个男人。我们萧家难道要世世代代被那个家族压在下面吗?!”
他说完这句话,又立刻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他是意识到他的情绪失控,在我的面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隐藏与挽回的,他冷哼了一声,狠狠的将我推开,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萧元烈的野心,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元帅养大了,他会让那梦寐以求的权力失之交臂吗?
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
这个网,已经撒得够大了,或许,应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当天夜里,突然有一对兵马从辽军的阵营中私逃出来,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大开城门逃往南方,翌日便传来甄子祈撤并回了江南的消息,这场仗是彻底打不起来了。
有人说这对兵马是北枢密使自南方回来后调度而来,很有可能是南朝潜伏的奸细,耶律静澜在早朝的时候震怒不已,以通敌叛国罪将刚刚上任没几天的枢密使慕容修打入大牢,三日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