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充满绝望和死亡的战场上,也许最后的胜者并不会存在。
因为,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唯一能够盛行的,就只有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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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战场的最前线,【巴巴托斯】被一发巨大的蓝色光球撞飞,这个蓝色光球的威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在这股蓝光的冲击下,庞大的机体如同一个纸片般被击飞。
机体在蓝色能量球的冲击下,瞬间变得仿若轻如鸿毛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投掷向空中。它的巨大身躯画出一条孤独的弧线,在空中划过一道令人震惊的轨迹,随即朝着深邃的大峡谷倾倒下去。
机体的金属皮肤在高速飞行中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呼啸声。
它的影子在下方的峡谷中拉扯、变形,与岩石的嶙峋剪影形成一幅悲凉的图画。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响彻整个地心世界。
【巴巴托斯】被射向深渊峡谷之中,硕大的岩石在瞬间被粉碎,如同瓦砾一般飞溅四散,掀起一阵凄凉的烟尘。
尘土与碎石犹如一场无声的风暴,在峡谷中肆虐,掩盖了这片大地原本的模样。
机体的残躯深深地镶嵌在峡谷的岩壁之中,与岩石交融成一副凄美的雕塑。金属的碎片与尘砾交织在一起,下方的峡谷变得支离破碎,原本峻峭的岩壁上现在多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噗呲~噗呲~噗呲~
电火花在【巴巴托斯】的身上闪烁着,机体全身上下的外骨骼装甲都已经破碎,核心的钢弹骨架也已经断裂了好几根,约瑟夫已经从[人机合一]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此刻的他正躺在【巴巴托斯】腹部的驾驶舱上,浑身流淌着机油和鲜血,驾驶舱的破碎的金属内壁像一根根利刃一般的贯穿着他半义体化的身躯。
“咳咳咳···该死···绝对···绝对不能让这些可憎的血肉大敌活着出去···”
约瑟夫·布兰特利牢牢的盯着头顶向着核心太阳迫近的叶尔尼亚之王,对方彻彻底底的被[混沌冠冕]所污染,他居然傲慢到试图去染指吞噬那庞大的辐射矿石。
不过,也正是因为多亏了对方的傲慢,自己才没有立刻死去,如果换成天国的天使,他现在估计早就被补上好几刀,甚至可能尸体都被扬了·····约瑟夫苦中作乐的想道。
约瑟夫的乐观只是保持了一会,他此刻正瞪着双眸紧紧的望着拥抱核心太阳的叶尔尼亚之王,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可憎至极的气息,他不会认错,那是欲肉的bIo种。
【006·阿库洛斯】,神圣的白虫—“神之肉”的劣化版。
那是亚恩,那个可憎的亵神者的造物。
对方肯定是发动了【飨食者】,正在从那头无智的怪物身上喰吸祂的血肉,割下那可怕的血肉之瘤去孵化那些血肉大敌。
哪怕被群星之主玷污,对方也能够通过那条蠕动的白虫勾连大盲神(机械教会对【祂覆盖的无垠】的别称,泰拉有一说法认为群星之主和大盲神应该存在某种本征上的相同点)。
“可憎的奥兹尔莫克(亚恩)信徒,我绝不容许你们在这片大地上再次发动【飨食者之宴】!!!”
约瑟夫的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刃,割裂着前方空气的温柔。他的双眸中充斥着深沉且毁灭性的仇恨,它们仿佛要穿透前方的一切,直达那个使他心中燃起愤怒之火的源头,目眦欲裂的仇恨让他的眼睛显得鲜红。
身体僵硬,他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吼叫,将那份怨念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他让自己沉浸在那无尽的仇恨中,让它成为自己前进的动力。
这份不休不止的愤怒,成为他还没有倒下的动力。
他能够感受到,机神的子民在血肉的屠戮下,正在疯狂的哀嚎哭泣着。
他要杀死那条蠕虫,哪怕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元老,原谅我····驱动···残破的[神赐巨象],这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破碎者!”
残破不堪的约瑟夫举起一个小锤子,锤子的锤面上刻印着[工但应神,为其手以复神躯]。
当约瑟夫举起锤子的时候,[黄铜先生]已经急匆匆的驾驶着一台破旧的[矩阵艇]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狼狈至极的通过飞碟的投射装置传送到约瑟夫的面前,紧接着快速的握住举起锤子的圣建造者。
“你··你不可以这么做,现在的泰兰诺克斯没有勘破[洞穴之迷]的[觉醒者]、没有[三位一体者]。我们的一切机魂都是靠着[神赐巨像]的火种来维系的,你如果打开[破碎·电子通道]来驱动巨像,这些无辜的机修者要怎么办!”
“他们不是机械飞升者,没有[觉醒者]、[三位一体者],一旦失去火种的维系,他们都会死的!”
望着哀求着自己的[黄铜先生],约瑟夫先是静静的看着他,随后,他用干涩的发声器开始念诵:
“……瞧啊,主对我说话,祂的声温和而可怖,但于那不信者这声是寂静的。主说“来”,而我照做了,我惊怖交加,跪地哭泣。我举起双手发问:‘哦,全能之主啊,您的身躯何遭此患?您为何遭到毁坏?’主对我说:‘去,还我以荣光,而我将还报于你。’主的声在我心中响起,我为神之心所受的荣光和耻辱哭泣。于是我来到……”
[黄铜先生]听闻此言,紧握着约瑟夫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些许,他只能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
“求你···”
“……怎能枉死,如同那飞蛾赴身于火?若我等失去身躯,我等要如何侍奉主?我手持神之灵的一面对他说:‘主令邪恶者枉死,令神圣者至祂座前。惧怕主便是展现内心的邪念。在神的意志前成为邪恶便等同于延迟祂的复兴。延迟祂的回归便是要与那不洁者同谋,将祂永远囚禁。”
约瑟夫冰冷无情的念诵着,他露出了右手那刻着两百多年时间刻度的右臂,[黄铜先生]望着那右臂上的数字,机械般的身躯开始不寒而栗起来,他的双手颓然而立,他此刻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父母一般,只能望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