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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1页)

玉林深居浅出,娇生惯养惯了,那50军棍下去,哪里还有命在!昭华不禁急迫道,“将军不可,玉林体弱,那50军棍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司徒宇被昭华连番的哀求,心头恼怒,拂袖喝到,“我本就是要他受罚!50军棍若真将他打死了,那也是天命难违!休要多说!”言罢,冷着一张脸,再不理会,领着一队铁卫毫无留恋的走了。

玉林深深的望着司徒宇决绝的背影,流泪的同时,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诡异凄凉的笑容。望在昭华眼里竟是那样的刺痛。

他立在原地,望着陆仁嘉新立的墓碑,满地洁白的纸钱。灵幡在风中呼呼作响,玉林声嘶力竭的哭声已渐渐飘远。这一切的一切竟是这样荒凉,那人的心是那样的冷,薄情么?昭华无奈的摇头,人生在世,到底是为何?情之一字,又包含了多少的心酸……

灰暗的天空空留几声乌鸦的啼叫,再无其他。昭华长长的叹了口气,再也不愿身处这样的伤心,上了仆人准备的马车……

七公子葬礼结束后,府上死气沉沉,下人们个个提心吊胆,将军的性子越发的捉摸不定,发火的次数愈渐频繁。三公子玉林受了刑罚,伤深至筋骨,原是要逐出府去,好歹是当初宠幸一时的公子,到底没有狠到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地步。只睁只眼闭只眼,依旧让他在明春苑养伤,却不再过问他半句……

司徒宇不知为何竟又会走到陆仁嘉生前待的屋子,才死去三天,无人居住打理的屋子,已结有蛛丝,桌椅上也有一层薄薄的粉尘。司徒宇大步走进去,立在陆仁嘉身前睡过的床榻前,回忆起他垂死前偎依在自己怀里,眼中有泪,颤抖道,“我从不知将军……竟肯这样待我……”司徒宇苦笑,何止是陆仁嘉不知,他自己亦是不知,原来自己还能为一个人这样。这样心痛,这样去思念。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柔滑的被面,鼻尖似有一股水仙的清香。司徒宇微蹙了眉宇,为何陆仁嘉的床榻之上会有水仙的味道,那一丝的疑问,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司徒宇平静的心湖,惊起一圈又一圈不断扩散的涟漪。

司徒宇猛地睁开眼,电光火石只见,想起迟瑛的精致的鹅蛋脸,高傲的话语犹言在耳,“水仙虽是长着一副高洁冰清的容貌,却鲜少人知它有毒,误食后有呕吐、腹痛、脉搏频微、出冷汗、下痢、呼吸不规律、体温上升、昏睡、虚脱等,严重者发生痉挛、麻痹而死。”

司徒宇忍着心头无数的疑问,大声唤来小厮,急迫道,“速将知秋叫来见我!”

得到的却是小厮慌张的跪倒在面前,哆嗦着身体,结结巴巴道,“知知、秋不见了。”

司徒宇冷冽的面容突然浮起一丝玩味,重复着小厮的话语,“不见了?!”

小厮与阴邪恐怖的司徒宇相处,只觉得心胆具颤,更是将身子贴在地上,哆嗦个不停,恨不地地上裂开一道缝隙,他好跳下去,解脱。

奇怪的是司徒宇竟然不在多说一句。飞也似的出了院子,骑上骏马,领着一对铁骑兵,绝尘而去。

深秋时节,傍晚的余晖照着惨淡的化人场的墓冢。

侍卫们拿着铲子,弯腰将陆仁嘉的坟墓一点一点的掘开。夕阳的余晖下,稀薄的黄土已露出那一点诡异的红,看见灵柩了。

不大一会儿,灵柩已完全露出。

司徒宇望着那口红木棺材,心脏猛地急跳,迫不及待道,“开棺!”答案就在里头,马上就要知晓了。

侍卫尽管满心疑虑,但哪个敢多问。服从得拿了工具撬开棺盖,司徒宇目不转睛的看着开棺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狠狠的跳慢了两拍。

空的!

失而复得的欣喜瞬间占满他的胸怀,欣喜过后却难免哀伤。自己待他不薄,虽不算十分宠爱,但是收房至今也从不曾苛待……为什么,为什么?不惜饮下剧毒的水仙,诈死离开。呆在自己身边真的有那么痛苦不堪吗?司徒宇攥紧拳头,面对陆仁嘉类是背叛的感情,烈火在心头“毕啵”作响。一掌震裂了墓碑,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个陆仁嘉!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37

37、第 37 章 。。。

第三十七章

“驾……”车夫扬起手上的马鞭拍打在马儿的背上,骏马扬起四蹄,马车飞快的在官道上飞驰,扬起一片厚厚的尘土。

马车行驶快速,车里已经垫了厚厚的褥子,却还是颠簸。怀里憔悴处在半昏睡的人儿,不适得微微蹙眉,有小声的呜咽。袁少磊心下怜惜将怀里单薄荏弱的身体抱得更紧点,握住他纤弱的手腕,将自己的真气慢慢渡给他,望着他近乎惨白到透明,毫无生气的脸,一颗心像是被用力拧过了般疼痛。

“大哥……”陆仁嘉迷迷糊糊感觉到从手腕传来一股温柔的气息,慢慢输入自己身体。

“青弟,到底是何人竟这样伤你?”袁少磊攥紧拳头,发泄不出的怒气堆积在他的胸膛化为点点的无奈、苦涩。

陆仁嘉微睁开眼,漆黑的眼睫似两把小扇子,轻轻扇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是我自己。”

“……”袁少磊惊讶的瞪大眼睛,大惑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咳咳……我我……”

袁少磊看着他咳嗽连忙拍抚他的背脊,帮他顺气,疼惜道,“你不要说话,乖乖的躺着。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大哥……”陆仁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刚毅的下巴上有些微青色的胡渣。想必这两日他也深陷在进退两难的处境中挣扎,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和知秋合起伙来诓骗这个刚正忠义的男人,会遭天谴吧?

回忆起那日自己将头上的发簪递给知秋,告知他袁少磊的住址,要她避开耳目,带着信物去求袁少磊。心里其实也无甚把握,自己和袁少磊相交并不深厚,虽有结拜的盟誓,不过才见过寥寥数面,也只能说话语投机,聊得来。他如何能为自己这样一个半生熟的人以身犯险。

然而知秋却带来了好消息,微笑着与他道,“袁将军答应了。”

“答应了?你如何和他说的?”

“奴婢见他为人厚德忠义,是可以托付的放心人选。但心里恐他忌惮将军,遂即将将军府上的诸多全部隐瞒。奴婢并未告知袁将军您的真实身份害,只说您有大难,如若袁将军不去救援,公子必死无疑。然后大肆渲染了公子困苦的处境,博得同情。奴婢见他听到您的处境岌岌可危,孤身面对时面有哀色,猜他定是心存怜悯。奴婢趁热打铁将袁将军与典故中的忠义之士并列夸赞了一番。见他面有愧色。这才放下心,告诉他营救你的准确地点和时间。”

陆仁嘉想到此处,虚弱的勾起唇角,这样伶俐聪明的女子,合该有个美好的结局。跟在自己身边绝没有任何好处,一直拖累她的还是自己。且他哪里看不懂知秋望他的眼神,普天之下,女子肯这样为一个男人付出,那是什么感情,陆仁嘉自然懂。既然无意于她,何不斩断情丝,放过她。于是将自己从兵工局里捞来的油水,全部转赠于她。知秋何等聪明,又岂会不明白陆仁嘉的用意,接过那袋颇算丰富的财物后,隐忍着双目的泪水,硬是不让它留下来。用力的抱住陆仁嘉道,“公子的心意奴婢领了,以后不能伺候左右,公子万事小心。”

果真不是池中之物啊!陆仁嘉叹出一口气,这会儿那聪明的女子估计已远走天涯,过她想要的生活去了。

赶了一天的车,直到天色昏暗,依旧找不到可以借宿的酒家客栈。好在驾车的车夫是常跑拉人活计的,熟知这一带地形。安慰袁少磊道,“大爷再赶几里路,前方不远的佩俞山脚下有间土地庙,可在那处借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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