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时他才知掌朝理政并非易事,国家大大小小的事异常繁琐,相当耗费时间心力,他批的奏摺还是筛过三轮挑出来的。
&esp;&esp;大哥让他处理他可做主的小事,指导他如何写朱批,最后让秉笔侍中替他盖上五皇子的印璽,表示这本摺子是他审阅的。
&esp;&esp;「光批阅奏摺,我就快看花了眼,批到手都酸了。」宋琅虽貌似有些小埋怨,可心中心甘情愿。
&esp;&esp;贺容玖拉过他的手,一面替他揉捏手指头,一面听他叨咕着在朝中的琐事和困惑,偶尔应声,例如:
&esp;&esp;「我看礼部侍郎一位长年空缺,问吏部尚书是否有适合人选补上,史部尚书却说无人敢坐那位子,好奇怪,这明明是个肥缺,为何没人想当?」
&esp;&esp;「德治帝的情人终其一生为礼部侍郎,后人难免有所避讳。」
&esp;&esp;「说的也是,史书说那个礼部侍郎的外号叫瞌睡侍郎,哈哈,真不知天祖爷爷怎么会那么喜欢他?」
&esp;&esp;「有时人之所爱,觅无因由,眨眼之间便刻骨铭心了。」贺容玖抬眼注视着宋琅,深邃中闪烁噬人的光芒。
&esp;&esp;宋琅懒洋洋撑着下巴,没注意他的眼神,兀自叹息道:「唉,真羡慕天祖爷爷,那时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esp;&esp;贺容玖无言,垂目继续揉捏他的手掌,眼底有一分他人看不出的懊恼。
&esp;&esp;宋琅说,根据史书载记,德治盛世时期四海熙恬,年丰富足,江山繁华似锦,一片河清海晏。
&esp;&esp;可惜到了德治帝的孙子长平帝时一落千丈,长平帝是他曾爷爷,仅在位五年的无能昏君,眾皇子明枪暗箭互相倾轧,最后贞武帝弒兄囚父,自登大位,紧接而来的是烽火连天,搞得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esp;&esp;「说来若无你们贺家,大绍朝恐怕亡在我爷爷的手上了。」宋琅略显严肃道。
&esp;&esp;「贺家不过顺势而为。」贺容玖无喜无骄,对家族荣耀没有太多感受。
&esp;&esp;「唉,当今圣上竭心尽力,勤政爱民,不知我大绍何时才能重现繁华,再造盛世。」宋琅再叹一声,打心底发出感慨。
&esp;&esp;他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晓得民间并非人人温饱,且四方临国依旧虎视眈眈,不得轻忽松懈。
&esp;&esp;「毋须想太多,做你想做的事便好。」贺容玖平声道,眉心微蹙,不喜欢听他叹气,不喜欢看他忧愁的样子。
&esp;&esp;「嗯,我也只能尽我所能罢了。」宋琅应道,舒舒服服的让他揉手指,并不觉得他们的动作太过亲暱,小时候他被罚抄书时,贺容玖便会像这样帮他揉手指,舒缓痠疼。
&esp;&esp;贺容玖一根一根揉过洁白无垢的手指,养尊处优触感细腻,与他纵横沙场的粗糙截然不同,摸着摸着就摸上癮了。
&esp;&esp;除了摸,他更想将这隻手举到嘴边亲吻,然后含住粉嫩的指尖吸吮……
&esp;&esp;「哈哈哈,好痒!」宋琅转头见手指给贺容玖叼住,疑惑的问:「九哥,你做么咬我的手?」
&esp;&esp;「听说咬指尖可舒通血路。」贺某人信口胡扯,面瘫的好处之一,就是说谎不脸红。
&esp;&esp;「是这样吗?」宋琅一脸天真无邪。
&esp;&esp;「嗯。」贺容玖拿帕子替他擦拭,不要脸的转移焦点:「听说近来不少人奏请皇上立太子。」
&esp;&esp;「没错,东宫尽早有主也是好的,以免再生憾事,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提到我,我并不想当太子呀。」
&esp;&esp;
&esp;&esp;妖:九哥,帮我揉手指。(伸)
&esp;&esp;啪!
&esp;&esp;手指断成十截的妖:救命啊送我去急救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