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不安的气氛驱使下,林爱国害怕船员上岸后告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跟侯红喜和李磊杀了杜振卫的两个同伙,并故意在甲板上让大家都过来观看他们被杀的过程,以示警告。
船员们被迫隐瞒消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家属对船上的事情一无所知,世代都是渔民,大家都知道海上的情况确实波谲云诡,故而并没有选择报案,谋杀案就在公社那里以意外死亡做了收尾。
大家开会全部梳理完成后,已经是凌晨六点,熬了一整夜,每个人都困得不行,岑柏先安排队员们去休息,“在椅子上睡会儿,八点去吃饭。”
开会的办公室烧了煤炉,比别的地方暖和点,他话音刚落,大家直接趴在桌子睡着了。
夜里起了雾,这会儿外面晨雾缭绕,远看白茫茫的一片,岑柏站在窗前,用手擦了擦玻璃窗的水雾,看到一旁食堂亮起了灯,又是一天新开始。
他也坐下睡了一个多小时。
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大家对此也都习惯了,连吃几个大包子,在食堂又喝了碗热腾腾的蛋汤,精神抖擞回来继续上班。
岑柏站起来,沉声道:“上午我们分成两队,长东你带三个人过去,去码头的船上查证据,我带人去附一医院审讯苏刚荣跟李磊。”
“留下的人继续追查66年跟69年的失踪案,还有72年的乔洪生失踪案,把涉事的船员都整理出来。”
“是!”
过去那么多年了,这艘船之后又多次出海,恐怕留下的证据甚少,岑柏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长东,你牵着旺旺,顺带去陈叔那把曹江也带去跟你一起查案。”
高长东回了声好。
会议随后散了,晾了一夜,岑柏让人再次押着侯红喜出来审讯,笑容很淡,“怎么样?愿意说了吗?”
“为什么突然开始查过去的意外死亡案?”
时间过去这么多年,要是当时的船员反悔了想报警早该报警了,不会拖到今天,侯红喜实在不明白警察怎么就查到他们头上来了,表情纳闷:“明明这个案子当时连他们家属都没报警。”
岑柏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该怎么说呢?”
“或许用狗咬狗更贴切。”
侯红喜不理解:“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乔洪生这个人吗?”
岑柏轻飘飘提起,“他当年应该是二管轮吧。”
侯红喜瞬间懂了,“是乔大顺!”
“别废话,该招就招。”
岑柏凶完,用手指随意翻了几页摆在面前的证据,又恢复了一派淡定的姿态,“我看了下,跟林爱国有关的好几宗失踪案你好像都是一副或者二副。”
“这些年应该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吧?”
侯红喜眼下只后悔过去没把乔大顺也一并解决了。
“无论你说不说呢,我们眼下的证据都已经能充分串成一个证据链,眼下审讯你只是走流程罢了。”
兵不厌诈,岑柏最喜欢审讯的时候使这招,“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乔洪生上船后还留了一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