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又有人立刻答上来。
&esp;&esp;清溪镇上的百姓多都还是用过林家的脂膏,也都觉得好用这铺子才能长久的开下去。是以这个时候还是帮着林羡说话的人多些。
&esp;&esp;林羡道,“铺子里有不少脂膏都是贵的,这点我没话说,可光说价格不说材料如何能算数?铺子里用的多少种药材都是我请人种的,药铺里根本寻不着的,便宜的十文钱一盒,虽然说一分钱一分货,然而卖的也很好。”
&esp;&esp;“脂膏用在脸上,不用也并不是不成,何至于说成想我强买强卖一般,成了勉强的买卖?”
&esp;&esp;林羡一番话不卑不亢有条有理,不仅将那年轻男子说的没法反驳,连带着众人也通通站到了她那边。
&esp;&esp;林羡又道,“还请您先别走,后面的话咱们自去官府说清楚才是,也不好让您留了什么委屈。”
&esp;&esp;话说到这个份上,年轻男子才算是真的怕了,苦着脸色连连挥手道,“不成,不成,这事情何以要闹到官府里去?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就还是不要互相为难的好。”
&esp;&esp;“那不知这位郎君前面可想过为难了我?”林羡冷眼看着他,“若是我正好没有这样的巧合来说明自己铺子里的瓷盒已经换过,而被你拿了这十两银子去,银子当然是小事,然而这名声传出去却成了我买黑心脂膏让人坏了脸,而后赔出十两银子的事情,后面还有谁敢来买我的脂膏,我这生意又如何做的下去?”
&esp;&esp;年轻男子苍白着脸色无从辩解,众人也跟着沉默了一番。
&esp;&esp;不过和稀泥的还是不在少数,普通百姓到底不愿意为了这样的事情见官。
&esp;&esp;“现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小娘子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年轻男子依旧告饶,目光哀求,哪里还有前面对林羡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esp;&esp;人群里也不少人道,“小娘子且宽容些,闹去官府就不好办了。”
&esp;&esp;“这人虽然泼皮了些,然而这般年纪家里可能还指望着他支撑住,若是进了大牢就更不好办了。”
&esp;&esp;“是了,是了,还是饶他一命来吧!”
&esp;&esp;林羡将这事情的前后在心里想了想,其实对于众人墙头草且心软的态度很不喜欢。这事情她前面说的没有半点儿错,倘若不是因为这样的巧合,后面她长十张嘴又哪里说得清楚?
&esp;&esp;如今恶人的嘴脸给揭穿以后,倒成了一副可怜相,她本是给人讹的那一个,现在反而像是成了嘴脸可怕咄咄逼人的坏人了。
&esp;&esp;但是林羡到底还是无奈,且众人说话间的风向在此,她本意就是做生意,也不好立刻得罪了周遭许多客人。此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风声想来也会在后面不久就传出去,退一步也不是完全吃亏。
&esp;&esp;林羡于是道,“这事情可以不去官府,然而以后你也不必再来我家铺子,诸位今天凑巧给我做个见证了,事情前后到底如何,你们眼睛看着耳朵听着,往后若是再有以此污蔑的,也还请大家帮我说上一言半句的,我自感激不尽。”
&esp;&esp;她这般往后退了一步,果然很得人心。
&esp;&esp;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承诺要为她说话,又有妇人笑着道,“小娘子放心,这事情就算不去官府,我们今天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了,后头自然不会让别人胡说失了对你的公允。”
&esp;&esp;的确,这么多人看在眼里的事情,又转折的这样奇特,林羡半点不在乎这事情最后不会广为流传。
&esp;&esp;她因为这件事情想到的是另外一个重要的铺子里急需改进的细节。其实换个角度想一想,林羡倒又觉得此事的确可以算作祸兮福所倚的。
&esp;&esp;☆、
&esp;&esp;窑厂里这几日有几个大单子,方成和几个老师傅忙的脚不沾地。他的徒弟周平一和不够格动手制作,所以反而清闲了下来,每天就在窑厂几个大师傅身边专注的看。
&esp;&esp;有脾气不好的经常哄骂他,周平一就又只好自己躲到角落里拿着陶土慢慢练习。
&esp;&esp;耳边就听着周围的大师傅们说起这一回大单子的来由。
&esp;&esp;“咱们窑厂在这十里八乡,不,十里八乡那都是谦辞,在这南地都算有些名号,”一个老师傅眯着眼睛手上动作稳当,语气里有不少得意,“兰城那边要做这等大瓶大碗的,哪儿还找得到子,周平一慌忙接过,有些迷茫的拿在手里看了看,又问林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