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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炮作文网>永庆升平前传评书 > 第21部分(第1页)

第21部分(第1页)

衙门,交明白了,领了回文。大人派人给了来人十两银子,叫他把死尸埋了就完啦。又派那大爷出来,请进张广太。到了书房,给大人请安。大人说:“广太,我方才都问明白丫头、老妈了,此事与你无干,你不必疑心,就是还在我这里,别疑心。”吩咐摆酒,给三爷压惊。直吃到尽欢而散,又到后边给太太请安。自此就在衙门中住着,常同那大爷出去逛逛,外面之人都知道是大人的两个少爷。

这一天,三爷同那大爷正在街闲游,只听背后有人叫:“张广太!”三爷心中一楞,说:“此处除去大人,没人敢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师回教正,连忙过去行礼。他师傅说:“同着人你先去吧,我在这西边羊肉馆雅座内等你就是。”三爷说:“咱爷们两个自天津分手之后,我时时想念。今天我先叫他回去,我跟你老人家去上羊肉馆。”说着,来到那大爷的面前,说:“大爷,先回去吧。我有要紧的事,遇见了熟人啦。”那大爷说:“让在衙门去就是。”广太说:“他是清真教的人。兄弟,你先回去吧,我去了就回去。”说着,来至老师回教正的面前,说:“老师跟我来。”二人到了羊肉馆雅座之内,说:“广太,我看你做事还好,在太谷县杀人之事,我知道。外边叫好之人,就是我。我看你此时气色甚好,五官端正,久以后必要走大运。我这里有书信一纸,你带在身旁,遇见你师兄瘦马马梦太交与他,自有照应之处。你还不可在此久居。此一去,你望西南走就是了,自有机缘相遇,千万要听我的话才是!”说着,要菜用饭,谈了会心。三爷说:“师傅从哪里来?”回教正说:“我闲游各处,无准定向,今天自阳曲县来。我早知道你在这里,我还有要紧事要走,特意来看你,指你一条明路。三两天之内,不可叫人知道,千万你走,不可在这里久耽误!我要去了。”三爷会完饭帐,出门分手,送了他师傅几步,才回了衙门来。

里边大人叫他进去,三爷到了里边,见了大人请安。那大爷也在一旁站着,说:“三哥,遇见那位是做什么的?你也没同他回来。”三爷说:“走了。他是我师傅,清真教的人。”说着,哈四太太说:“广太,你把那岔曲唱一个,我听听。”那大爷连忙递过弦子去,三爷唱了一个《长亭分别》,又唱了一回子弟书《月下赶贤》。唱完了,四太太与大人齐说好,叫老妈、丫环把那新近淮阳道送来的好茶叶,拿出来泡茶;又拿出来金丝散子、西洋蛋糕、各样的应时的点心,叫张三爷吃,广太也就用了几样。天已到三更多天,四太太说:“广太,你歇歇去吧,天不早了。”三爷说:“我要走了。”说着,站起身来,到外面把姜玉叫过来,说:“贤侄,我有句话与你说。我是明天要走,把所有的箱子都交给你了。我这一去,一年半载不定,我是有紧急大事,不能在此久待。要回明了大人,又怕不叫我走,那时倒费了话了。我是不辞而别,如要是大人问我的时节,你就说我出去有事,不知往哪里去了。”说罢,收拾对象,带小包袱一个,天有五更时候,换上了衣服,带着所有应用对象,带在身旁。天色已亮,自己出离了按察司衙署,也就去了。姜玉自己安歇。次日,张三爷顺大路望前行走,无非晓行夜住,饥餐渴饮。这一日,走到一个镇店,见有一个挂货铺内挂着一个弦子,是楠木的,里边带胆,甚是时样。三爷甚是爱惜那个东西,遂问:“要卖多少钱?”铺中人说:“一两银子。”三爷给了一两银子,带着那一个弦子,心中想:“我到了无人之处,先弹弹好不好,然后我到店内,若遇高兴之时,我可以弹弹,就是拿他解闷就是了。”自己想着,甚是高兴。自己无人之处弹了会子,晚半天住店。自己喝着酒高兴,弹着弦子,唱了几句岔曲。次日,又往下走。

这一天,到了福建省地面一个小山庄儿。村西头儿有一个野茶馆,坐北向南,大天棚里边甚是凉爽。三爷也就进了茶馆,落座吃茶。方才喝了两碗茶,只见从外边来了一个人,年约三十多岁,五短身材,黑面,环眉,阔目;身穿青洋绸大衫,青缎快靴,手中举着一把凉伞。方一进茶馆,见众喝茶之人一齐让道,说:“侯大爷,你来了么,这里喝吧。”那个人说:“众位别让。”坐在张广太的对过的桌上。跑堂的连忙拿过茶来,只见那边众人齐让侯爷茶钱。那人说:“众位别让。”遂将跑堂的叫过来,说:“那边搁着弦子的那个先生的茶钱,我会了。”遂拿出钱来给跑堂的。跑堂的说:“先生,侯大爷会了你的茶钱。”

三爷广太方才要让,那姓侯的过来说:“先生,你是哪里的人?”广太说“顺天府的。”那人又问:“贵姓?”广太说:“姓张。”三爷遂回问道:“尊驾姓侯么?”那人说:“姓侯,名福。我与先生荐个事,你可愿意?”三爷说:“什么事?”侯福说:“我家庄主是本处一个大财主,从前几日就派人在各处找弹唱曲词的先生,我看尊驾拿着弦子,必是会唱的吧?”广太信口答言说:“是。”自己心中一想,说:“我自离太原府,来在此处,尚无有哪投奔,又不知道路在哪里,何不跟他前去,见机而作。”想罢,遂说:“侯大爷,此事甚好。我也是来此处访友不遇,何妨尊驾代我一谋。”

二人用完了茶,出离茶馆,来至正西八里之遥,有一座大庄院,坐北向南的大门,周围群墙,外面有护庄濠沟,里面房屋甚多。大门以外,一带垂杨柳树,映着雪白的群墙。门外上马石两个,大门以内放着板凳两条,里边坐着十数个人,俱是衣帽齐整,彪形大汉。一见侯福同广太进来,俱皆站起来说:“管家来了?”侯福并不答言,带着广太进了二门。里边是五间大厅,东西各有厢房,院中搭着天棚,摆着鱼缸、山子石及各种奇花,灿烂可观。带着广太至厅落座,见摆着陈设俱全。

侯福叫手下人来倒茶,只见来了一个书童,年在十五六岁,身穿毛蓝细布大褂,白袜子,青缎双脸鞋,面如白玉,一个伶牙俐齿的童子,挽着漂白袖口,手拿海棠花的铜茶盘,内放着青花白的细磁茶碗,与广太倒过一碗茶来。侯福说:“你在此稍坐,我去回禀庄主。”说罢,转身出去。广太喝了两碗茶,问这个书童说:“这庄子叫什么名儿?你家庄主姓什么?”书童说:“我是伺候我们管事的侯二爷的。这庄子名叫太保庄,我家庄主姓侯,名叫起龙。”正说到这里,只听外面有人说:“张先生这里来,里边庄主叫你。”张广太将包袱放在厅房,站起身来到屋门外。这一入后院,要惹出一场是非。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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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画石岭白将军鏖兵 畅春园张广太验记

诗曰:  小窗无计避炎气,入手新编广异闻。

笑对痴人曾说梦,思携樽酒共论文。

挥毫墨洒千峰雨,嘘气空腾五岳云。

色即是空空是色,槐南消息与平分。

三爷广太到了厅外,见东边站着一个人,年约三十多岁,头戴宫纬帽,蓝绸国士衫,青布快靴,腰系凉带,黄白脸膛儿,说:“张先生来吧,见了我家庄主,须要小心才是。”三爷在后面跟着侯福,进了东边四扇屏门,有个院子,穿过厅房五间,又走了两三层院子,到了一所宽阔院子,搭着天棚,放遍时样鲜花。院内鱼盆无数,养着极品龙头凤尾金鱼。北边上房台阶下,放着琴桌一张,后面摆着藤椅一把,上面坐着一人,年在四十一二,短发满留,上挽盘蛇纂,别着如意金簪,从耳旁垂下两缕长发,漆黑透亮;身穿暑凉绸罗汉领短汗衫,青洋绉绸中衣,脚着青缎靴;项短脖粗,身体胖大,面如羊肝色。后面站着两个小童,年在十五六岁,面红齿白,十分伶俐,给那人打扇。桌上放着官窑盖碗、赤金茶盘,放着碧绿翡翠烟壶,漂白羊脂玉烟碟。旁边有两个水桶,内有南北鲜果。

侯福在旁边侍立,一见广太进来,说:“这是我家主人,过来行礼。”广太施礼:“庄主爷在上,张广太这厢有礼。”那庄主说:“你唱个曲儿我听听。”广太说:“赏个座位给我。”庄主说:“侯福,那边与先生看座。”广太落座。有人将弦子给拿过来,广太定准弦子,唱了个《梦中梦》,又唱了个《于金全德》。唱完了,庄主说:“好!福儿把他带下去,每天给他二两银子,叫他住在外边厅房,我哪时高兴,快叫他进来。告诉厨房,给他预备饭。”广太同侯福出去,仍在先前坐着那个屋里住着,每天进去唱曲,账房里就把银子给他送过来,故此三爷也不想走了。

这一天,吃完早饭,里边也没传进去,自己还在外闲走,瞧这一座庄院甚是齐整。听得里边人声响亮,从里面走出五六十个庄丁,手拿枪刀剑戟、斧钺钩叉、鞭锤抓。大家说:“将张广太围在当中!”齐声嚷:“拿!别放走了张广太,拿着把他活埋了!”张广太不知何事,问道:“你等不可动手!有话说明白了,再动手不迟。”只见侯福在前说道:“娃张的,你的事犯了!”广太说:“我的什么事犯了?”侯福说:“不必多说,你跟我见庄主去就是。”广太说:“走呵!”众人围绕广太,直奔大厅前来。见侯庄主怒气冲冲,桌上放着他的单刀、包袱等物。原来是前头伺候的小童,偷看他的包袱里面有避血桷、单刀,心中一想:“他大概不是好人,我先禀明庄主,也算一件奇功。”说着,将包袱等物送与庄主观看。庄主一见,十分大怒,吩咐众人:“将他拿来见我!”

众人带到张广太来,庄主说:“张广太,你是做什么的?”张广太说:“是弹唱曲词的。”说:“你要这刀与避血桷何用?”广太说:“我久在外面,以作防身之用。”庄主说:“你会练不会?莫非你是绿林中的朋友?”广太说:练却会练,我可不是绿林中的人。我练一练,庄主看看就是。”说罢,练一回短刀。庄主甚喜,说:“罢了,练得真好,你真可算得英雄。你我结为异姓弟兄,不知你意下如何?”张广太说:“甚好,求之不得。”二人遂设香案,侯庄主居长,广太为弟。

磕罢头,吩咐摆酒,对座谈心,说:“贤弟,你猜猜,劣兄我是作什么的?”广太说:“我猜你是个财主。”侯庄主说:“不对,你望犯法的事情猜。”广太说:“兄长,你莫非是绿林中的英雄?”庄主说:“还得比那个厉害点。老弟,我告诉你吧。愚兄的姓,你是知道的了,我名叫起龙,别号人称飞刀太保。劣兄会打十二口镖刀,能七步斩黄龙,八步定乾坤,百战百胜,百不失一。因此,我雄聚一方。要论起大清国,我这个罪名,望老弟你说句外话吧,杀了发魂腔子扛枷大腿充军。”广太笑着说:“兄台太取笑了。”侯起龙说:“贤弟,实告诉你吧,四川峨嵋山通天宝灵观有一位八路督会总赛诸葛,姓吴名恩,字代光。此人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呼风唤雨,拘神遣将,撒豆成兵,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乃是一位天地会八卦教教中为首的头目。手下有五王、八侯、十二公、四十八家大会总、四十八家巡风的会总,天下各省州城府县村庄镇店,俱有我们会中人。贤弟,你要作官,入我们这个教中,久以后也可以凌烟阁上标名。”张广太说:“蒙兄台爱,弟当奉命。”二人尽欢而散。广太喝的十分大醉,不省人事。侯起龙早给他打上火锻子顶记,打完用白蜡油一搽,从此头顶上就有钱大的一个疤疖。第二日醒来知道,后悔已晚。自己虽有万分不得意,亦不敢说走,走又走不了。正是:对人欢喜背人愁,众人欢喜我独愁。

夜晚坐在书房,自己灯下听见四壁虫声,窗棂上透进一钩新月,见景伤情,想起“家中老母年迈花甲,离家七载有余,不知老母身体可曾安康?家中兄嫂可能孝顺?我那长兄乃是忌妒之人,焉能孝顺他老人家?想我在外时常思念,他老人家亦必倚门而望。想我今天困在这太保庄,今生今世料想不能回去相见生母之面。再说我今年已二十二岁,他乡作客,不知四美堂韩红玉如今怎样?”自己思前想后,已至三更,上安寝,翻来复去,恨不能一时就亮。正是:白昼怕黑嫌天短,夜晚盼亮恨偏长。

张三爷想罢,长叹一声,不由自己落下几点英雄泪来。

少时,鸡鸣三唱,天色大亮,红日东升。天又下起雨来,自己前思后想。外面进来侯福,说:“我家庄主有请吃早饭,有大事商议。”广太说:“我去。”走到里面上房屋内,早已摆上酒饭来。侯起龙说:“贤弟,我在此处住不了啦,不久有清兵前来剿灭。此去山西三十五里,有一座画石岭,山里边愚兄有五千精兵,三员大将;有我两个侄儿,一名金枪太保侯尚英,一名金刀太保侯尚杰,一名独角龙马凯。管军教习蒋芳,人称黄面太岁。你我今夜晚换好了衣,你带着合庄之兵,前去逛逛山地,瞧瞧里边的人马,顺便在里面住几天。”二人用完了饭,天晚派人去套车,把合庄人等俱带着,望前行走。约有四鼓时分,到了画石岭,只听里边炮声阵阵,号灯齐明,杀声一片,摆开了大队,齐声说:“接会总爷。”望两边一闪,面见贼兵过来请安。又说:“请会总爷进山歇马。”侯起龙带广太入东山口,望里走之不远,又望北拐,一座教军场,甚是平阔。北边山上又一座大寨,上插旌旗,枪刀密密,人声吶喊,号灯齐明。只见独角马凯、黄面太岁蒋芳前来接见,又有侯起龙之侄尚英、尚杰前来,大家到了山寨。这一日,有孽龙沟的败兵杜兴、杜茂,带着三四千人马前来,见寨主说:“孽龙沟失守,督会总杜双印阵亡,请寨主会总爷早做准备。”正说之际,又报:“白大将军带人马前来征画石岭。”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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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张广太奉旨归家祭祖 胡忠孝离任送妹。。。

诗曰:

一枕游仙梦渺茫,人生万类寄甜乡。

每嫌白面涂花面,转恨柔肠变铁肠。

丁令归魂终化鹤,方平叱石早成羊。

凭将冷眼窥人世,天女维摩演道场。

侯起龙在画石岭雄踞一方,听说有清兵剿山,派侯尚英与侯尚杰预备九节毒龙炮三尊,放在东山上面,安放滚木礧石、灰瓶炮子,派二千人轮流看守;又将南山口堵死,东山口用闸板闸住,上有精兵把守。

这一日,将军调队攻山。侯起龙愤怒,调五千飞虎兵,带一众战将,出离东山口,与白大将军对垒。侯起龙连胜清营七阵,马成龙出队被侯起龙一飞刀打在腰中,栽倒在地。侯起龙哈哈大笑,说道:“人说你临敌无惧、勇冠三军,原来是这样无能之辈!”他方要过去动手杀马成龙,张广太在后面一瞧,说:“兄长不可杀他,小弟来也!”广太要救成龙,先在太保庄就无心归顺侯起龙,今天阵上又见师兄马梦太在清营队内,“何不改邪归正,一则相救成龙,以为进见之礼;二则杀贼立功,报效国家。”想罢,刚要举步望前行走,只见马成龙站起身来,广太就站住不动。见侯起龙一阵发楞,大声嚷道:“怪道呵,怪道!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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