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言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喻勺若,你!”钱月初又怕又气,挣扎了起来,又被张光警惕地紧紧拉住。
林竹唯看了一眼钱任安,又看看张光,淡淡道:“既然你做不到让整个钱家一起陪葬,为什么不借机洗刷你的冤屈呢?让大家都看看,钱家到底是怎么苛待你的。”
她微微叹气。似是真的在为张光着想一般惋惜:“错在钱家,不在你,不是吗?你确定要用自己一条命来帮别人掩饰过错吗?”
张光终于被说动了,他拿刀的手垂了下来,但另一只手还是紧紧箍住钱月初的脖子,让她动弹不得。
他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不无愤恨地低吼:“我在这里做事,说好三十文钱一天,但是他们每次都只给我二十文!每天店里都要盘点一番,只要少了一匹,坏了一匹都算我头上!他们不就是欺负我是个大老粗吗?昨天,我明明见到他们把两匹布偷偷藏起来,准备拿出去倒卖,结果他们还要栽到我头上!”
钱任安眸色如冰剜向掌柜董开。
董开瞬间脸色煞白,眼神闪躲,弓着身子,不敢看他。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张光扫了他们一眼,愤恨道:“他们钱家就是个势利眼!铺里来个官太太,就阿谀逢迎,溜须拍尾。我们这些人走进来,那眼睛都挂在头顶上了,嫌我们给她提鞋都不配!”
人群的窃窃私语开始转为大声指责,钱任安脸色挂不住,但还算清楚知道不能激怒张光。
偏偏钱月初却是个理不清的,听到有人指责钱家,忍不住就低叫:“张光,你血口喷人!莫不是得了哪个对家的好处,跑来污蔑我们钱家!”
蠢货!
林竹唯暗骂一声。
张光闻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他怒吼:“我说了不要污蔑我!去死吧!”
他狠狠地举起刀子,在所有人震惊的瞳孔中,刺向钱月初。
“傅郎,救我!”钱月初吓得花容失色,惊恐慌叫。
傅君言整颗心提了起来,慌张大吼:“初儿!”
血,嘀嗒落在钱月初的脸上。
刀,砍在林竹唯的手臂上。
痛。
可比傅君言捅她那一刀,疼多了。
林竹唯深深皱眉。
此前在跟张光沟通的时候,她就神不知鬼不觉一点点挪到了门边,想要趁张光分神的时候偷偷溜走。
所以当张光举刀刺向钱月初的时候,她离张光最近。
伸手挡刀,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张光见血,反而慌了神,下意识便松开了刀子。
“少夫人!”阿步扔下绸缎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