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勺若!你这个疯子!”钱月初勉强站起来,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
井边的人像没听到一般,又倒了一桶沙土下来,呛得钱月初死命地咳嗽,不敢再说话,只能呜呜咽咽地流眼泪,在井底抱头鼠窜。
幸好井上的人似乎并没有活埋她的心思,倒了第三桶沙土后,便转身离去。
钱月初跌坐在地上痛哭,身上头上都传来巨痛,好不狼狈,心里对林竹唯的怨恨更深了几分。
她现在只想从坑底出去,伸手扒着井壁,指甲破损渗出液来,传来钻心的巨痛。
但未待她挣扎着往上爬上半分,便又听到那个令她惊惧的脚步声。
“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
井上的人置若罔闻,将手里的桶稍一倾斜,一桶凉水便兜头兜脸从钱月初头顶淋了下去。
“啊!”钱月初被冻得惨叫一声。
真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钱月初这会儿反而被激起了愤怒和气势,昂头怒叫,“喻勺若!有本事你就干脆杀了我!这里是傅家别院,我要是出了事,傅家也脱不了干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威胁作用,还是这个人本就无心杀她。
只听哐当一声水桶落地的声音后,便是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钱月初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浑身狼狈地跌坐在泥泞的坑底。
约一炷香后,小蝶才发现自家主子出去后没有回来,便赶紧出门寻找,才在土坑里发现了钱月初。
“小姐,您放心待着,我去找少爷过来救您起来!”小蝶说着赶紧跑回去叫人。
傅君言和钱任安一行人,闻言赶紧过来救人,当钱月初被救起来的时候,浑身狼狈,满脸是血,痛苦地哇哇大哭。
“傅郎……”钱月初拨开钱任安的手,倚向傅君言身前。
傅君言看着她一身的狼狈,伸手揽住她,低道:“先回去吧。能走吗?”
见钱月初摇头,傅君言紧皱着眉心,便拦腰抱起她,往主院走。
众人神色凝重地坐在大厅,等着钱月初洗漱出来。
傅老夫人勃然大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噤若寒蝉,莫不敢言。
“到底是谁竟敢在我们傅家下这个黑手!”傅老夫人拐杖一戳,气势大开,众人面面相觑,莫不敢言。
“老夫人……”钱月初哭哭啼啼在小蝶的搀扶下走进了大厅。
她收拾干净后,依然能看出脸上细细碎碎的伤痕血迹,模样甚是可怜。
“哎哟,月初哟,可心疼死我这个老太婆咯。”傅老夫人赶紧伸手拉住钱月初,让她坐在身旁。
“大夫来瞧过了吗?”
“回傅老夫人,大夫来瞧过了,说小姐虽然只是皮肉破损了,无性命之忧,但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静养。”小蝶哽咽着回答。
“好好,照顾好你家小姐。”傅老夫人抚摸着钱月初,吩咐道,“宋嫲嫲,你晚一点把我房里的那支千年人参给月初送过去。”
“是,老夫人。”
傅老夫人这才严肃地问钱月初:“月初,你可知道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