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唯离开没多久,有个小厮便过来给两人请安:“二少爷,之蓝小姐,老夫人有请。”
“知道是何事吗?”傅礼风问。
“贺老爷和玉娇小姐来府上了。老夫人请你们过去聚聚。”
“父亲这个时候上门有何要事?”贺之蓝奇怪道。
傅礼风则兴趣缺缺,对小厮交代道:“你就和老夫人说,我有事出门去了。”
贺之蓝倒见怪不怪。
别看这个表哥面上对谁都温温和和,笑容可掬,但他性子里天生的疏离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发现。
“风哥哥,那你去忙,我先过去。”
两人相互告辞后,便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贺之蓝回到正厅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对。
傅老夫人明显的有些气呼呼,父亲贺声钶脸色也有些不善。
贺玉娇见到贺之蓝,有些拘束不安的神情马上变得雀跃起来,走过来拉住贺之蓝的手,热情地叫:“姐姐!”
贺之蓝点点头,微微挣脱她的手,走到傅老夫人身侧站定。才叫道:“父亲,今天怎得空过来了?”
对于这个父亲,贺之蓝更多的是疏离。
自幼不在他身边长大,总也无法亲近起来。
贺声钶哼了一声当回应,明显不高兴。
贺之蓝便柔声问:“姑母,怎么了?”
“你让你父亲自己说!”傅老夫人戳了一下拐杖,见贺声钶黑着脸却不敢作声,又愤愤道,“怎么?你倒是说呀!哼!之蓝就在这里了,你怎么不敢说了?”
贺之蓝心下便感到有些不安,又低问:“到底怎么了?”
“姐姐,恭喜你呀,父亲给你觅了一门好亲事。”贺玉娇眨着骨碌碌的眼,笑着应。
“既是好亲事,你为何不嫁!”傅老夫人怒道。
斥得贺玉娇面红耳赤,羞愤不已,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傅老夫人咬咬牙,对上贺声钶闪躲的眼,简直是怒其不争:“当初他霍家如日中天,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时候,你去攀附人家,随便许下结亲的承诺。”
贺之蓝一颗心提了起来,隐隐猜出了个大概,眼神幽怨地看着贺声钶。
却见贺声钶被一顿斥责,羞得无地自容,喃喃道:“我……”
傅老夫人狠狠打断他:“当初你若不是一心一意想要将贺玉娇嫁过去,你会三不五时带她登门拜访,出席霍家举办的各种宴席?”
“现在霍家眼看落败了,你不愿意玉娇嫁过去受苦,我之蓝就能受得了这些苦了?!”
傅老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别以为之蓝性子善良,不争不抢就是好捏的软柿子!不是你养大的,你不知道心疼!”
有个响雷在贺之蓝的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
会溪城霍家,那个从事酿酒行当的暴发商?
前几年风头很盛,生意做得很大,甚至包揽了会溪城、京城不少酒肆食坊的供酒。
霍家酿的酒一度是京城各个世家子弟酒桌上的珍稀佳肴,一时风头无两。
但自从一年前,霍泉暴毙后,霍家各房只顾争夺家财,家族四分五裂,无心经营酒业,此后生意便一落千丈,已是强弩末路。
“我,我这不是来跟您商量来着吗?你何须发那么大火?而且霍家那小子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与之蓝也算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