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初淡淡点头,只道:“林掌柜,好久没来你店铺了,怎么你店里什么刁蛮的人都接待了吗?”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谁刁蛮了?”喻母黑了脸,“这分明是你们不讲理在先。”
林掌柜赶紧对着钱月初赔笑:“钱小姐莫见怪,我来处理。”
随后他便转身对喻母道:“这位客官,你看看店里别的胭脂合不合适?要不您另外再挑一个?”
喻母被钱月初这一顿说,心里也来了气,直道:“我就要这个!多少银两,你说,我付得起!”
“粗鄙!浑身铜臭!彩逸轩的胭脂水粉,又岂是任何粗鄙之人都可以用的?”钱月初的丫鬟满眼不屑。
林掌柜赶紧道:“客人,您是送人吧?送人的话,我建议您购买另一套常春花胭脂,更加温润些。”
“我说了,我就要这一套。我是送人,可我送的可不是什么粗鄙之人,至少不像你们这样眼高于顶。”喻母气道,“狗眼看人低。”
“满嘴粗言秽语!”钱月初也被气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能认识什么人?想来也和你一样粗鄙不堪!”
“你!”喻母简直气结。
林掌柜见两人剑拔弩张,赶紧道:“钱小姐,我们明天会从京师新来一款胭脂,是京师的胭脂娘子虞娘亲自调制的,只有五套,我明天命人给您送一套到府上,可好?”
虞娘是京师有名的香料调制师,往往一品难求。
钱月初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难得林掌柜会做生意。小蝶,我们另外挑一些,莫与这些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林掌柜偷偷抹了一把冷汗,招呼着两人往内走,去挑其它胭脂水粉了。
喻母乜了她们一眼,便继续在店内闲逛,看看有没有其它合适的东西可买。
没想在柜台付银两的时候,几个人又碰在了一起。
钱月初的丫鬟见喻母从手帕里一个个点着碎银,放在柜台前,很是不屑道:“小姐,你看她,全是碎银,十两银子要点到什么时候去。要我说,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喻母充耳不闻,只是认真数着银两。
柜台后的店小二则拿着称子,称了碎银记下克重,便顺手放到装银子的抽屉里。
店小二正认真记着数,便听林掌柜远远叫道:“小二,你来一下。”
店小二应着“哎”,便顺手把两个碎银子塞到了抽屉里。
“小姐,店小二刚才……”
钱月初冷眼看着正低头认真数碎银的喻母,只道:“莫管闲事。”
丫鬟便闭声站立在一旁。
店小二忙完很快便回来继续手头的工作,登记完克重,减减加加一番后道:“客官,您还差五百文,请问您有铜钱吗?”
喻母瞪大了眼:“怎么会还差呢?不可能,我分明给了你二十个碎银子,足够了!”
店小二耐心道:“客官,是十八个,您莫不是记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