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初摇头:“她确实推了我。但她也并没有说错。是我先动的手,所以更不能报官。至于那个倒沙土的人,天太黑了,我看不清。”
顿了一下,钱月初眼露凶光,咬牙切齿:“不管是不是她。都必须是她!只有将罪名都推在她的身上,傅郎才会厌恶她,老夫人也才会对我心生愧疚,我才更有机会进入傅府。”
“钱月初!你怎变得如此可恨!”
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吓得钱月初花容失色,抬头一看,只见钱任安铁青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大……大哥……”钱月初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都听到了?”
钱任安失望地摇头:“月初,我是真没想到你变成了这个样子!颠倒是非,恶意中伤,嫂夫人何以得罪了你!”
“她错就错在不应该抢走我的姻缘!”钱月初气愤怒吼。
“她本就与傅兄有婚约在先。何况,傅兄从未与你承诺过什么!你怎可如此执迷不悟!”
“那她为何要出现?就是因为这纸荒唐的婚约才让傅郎脱不了身!他们根本就不相爱,何必纠缠在一起!”
钱任安看着悲愤的妹妹,想不到她竟深陷于此。
又想起傅君言与林竹唯的相处,像已是情根初现,只怕自家妹子已经错失了机会,不禁又为她感到心疼。
“妹妹,听大哥一句劝,你就放下傅兄吧,我给你寻个更好的良人,好好过日子。”
“不!我只要傅郎!要想把我嫁给别人,除非我死,你就等着给我配冥婚吧!”
“你!”钱任安简直要气疯了,“月初,你好自为之,别到头来自食恶果!”
说完,便气得转身要离去,又听到钱月初在身后哀哀地求:“大哥,你就当今天什么话都没听到,可以吗?当我求你了!”
钱任安脚步顿了一下,昂头长叹了一声,拂袖而去。
“怎么样?”傅君言拿着书本,却有些心不在焉。
乌二小心翼翼道:“少夫人还在跪着呢。”
傅君言微微皱眉,看看窗外,心神有些不宁。
她已经跪了一整晚了,现在都日上三更了,太阳毒辣得很。
但她坚持滴水不进,哪怕困得都要头点地了,就是不肯合眼。
傅君言自是知道她在赌气。原本也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祖母也默认了她能起来了。
偏偏她脾气硬得像块石头,偏要跪着。现在反而令他有些难受起来。
“少、少爷……”乌二小心轻唤。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脑中却在想她到底跪了几个时辰。
“少爷,您的书……拿反了……”
闻言,傅君言低头看一下手中的书本,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少爷!少爷!”阿步慌里慌张跑进来。
“怎么了?”傅君言皱眉。
“少夫人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