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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岑开致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轻道：“祖母是不是有些愧疚？”

&esp;&esp;虽说不是自己的骨血，毕竟过了族谱，要喊她祖母。

&esp;&esp;岑开致一举弄死两个，而且是揭发他们□□断袖，张家上下的脸皮都被她一把割掉，丢进臭茅坑里了。

&esp;&esp;张申即便考取了功名，也洗不干净两位兄长带给他的耻辱。

&esp;&esp;曲氏拍了拍她的手，道：“愧对你，愧对他，谁也曾愧对我呢？人死如灯灭，一切皆枉然，别再想了。”

&esp;&esp;“祖母，我接你出府奉养。”

&esp;&esp;岑开致很少说这种无法兑现的天真之语，可她看着曲氏老弱残体，就是忍不住说了。

&esp;&esp;曲氏果然只是一笑，轻抚她发顶。

&esp;&esp;“你那小叔倒是宽厚之人，我见他给你祖母侍奉汤药，很是熟稔妥帖。”

&esp;&esp;公孙三娘没话找话，她站在内室门边瞥了一眼，正见张申在给曲氏擦药渍。

&esp;&esp;岑开致想了一想，道：“从前他只有年节才去祖母院里磕头，许是年岁大了，又得了祖母嫁妆打点前程，也晓得感恩了吧。”

&esp;&esp;张申为她挨打，又屡屡促成岑开致与曲氏的见面，怎么她对张申的看法好似有所保留呢。

&esp;&esp;公孙三娘自然不觉得岑开致不识好歹，她一个外人，还是不多置喙了。

&esp;&esp;到了家门口，阿囡也醒了，钱阿姥看她神采奕奕，心中暗自叫苦。

&esp;&esp;“还少五个铜子呢。”那车夫把马鞭一横，挡住岑开致的去路。

&esp;&esp;“平日这段路不过十个铜子，今日已经加了你五个铜子，怎么又要五个？”

&esp;&esp;岑开致把钱袋收拢，势必是不会给他的。

&esp;&esp;“人家不过二三人，你这都把我车厢坐满了，马儿也累啊！”

&esp;&esp;车夫生得一张无赖脸，又看她们几个全是女人，便有意要多敲一笔。

&esp;&esp;公孙三娘一脚踢掉他的马鞭，拍着胸脯道：“行啊！有种你管老娘要！”

&esp;&esp;车夫气得扬鞭，道：“嘿！我还收拾不了你！？”

&esp;&esp;“我这食肆虽在御街尾，临安府半个时辰一巡街，也能管着。今日中秋佳节，又添了一倍人手。你不妨再大声些，引得官爷来，我宁把几个钱给官爷买酒喝，也不会纵了你坐地起价！”

&esp;&esp;街面上讨饭吃的，没几个不忌惮官府的人，岑开致寸步不让，车夫悻悻然作罢，朝食肆招牌甩了一鞭。

&esp;&esp;“你给爷等着！”

&esp;&esp;他这一鞭子甩出去，却抽不回来，反倒被什么力道从马车上拽了下去，趴在地上啃了一嘴青砖。

&esp;&esp;江星阔不知靠在门边的阴影里等了多久，手里擒着那马鞭缓步走出。

&esp;&esp;若不是他另一只手里还拿两盏河灯，只怕会更骇人些。

&esp;&esp;车夫狼狈离去，江星阔朝岑开致伸出手，岑开致看着他宽大的掌心，困惑的一偏首。

&esp;&esp;“什么？”

&esp;&esp;“酒钱。”

&esp;&esp;科考

&esp;&esp;临安的水道繁密，食肆与假髻铺子中间的巷道便通往一个埠头。

&esp;&esp;钱阿姥和三娘准备祭品去了，岑开致与江星阔带着阿囡来河边放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