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沉思片刻,说道:“武某虽不敢确定,但至少一定会有效果!”
薛仁贵仿似做出了决定一般,说道:“那好,我立刻命人设置隔离区,把所有有疫病的士兵隔离,我希望驸马的办法一定有效果,不然这一仗就难了!”
武清拱手领命,带着护卫们来到了已经搭好的帐篷里。
进了帐篷,武清脸色铁青,一掌拍在了书案上,而后说道:“真的是草菅人命!”
“公子不可大声!”武一刀劝道。
武清说道:“给我取来纸笔!”
片刻护卫取来纸笔,放到书案上。
哗啦一声,书案瞬间破裂成碎片,众人惊骇,不禁看向了武清。
武清也是一愣,没想到刚才一掌竟然用上了内劲,武清苦笑了,而后把纸铺在地上,写下了石灰的烧制之法,并且对付瘟疫写下了几条命令。
第一,不得喝生水,所有饮水,都必须烧开后饮用,凡不遵者,斩。第二,不得随地大小便,挖固定茅厕,并远离帐篷和生活区,凡不遵者,斩。第三,一旦发现自己有发热拉稀者一律及时上报,不报者或包容者,皆斩。第四,清扫军营,一律不得乱扔生活垃圾,违令者,斩。第五,隔离区之外二十丈内不经允许,不得靠近,违者,斩!第六,隔离区士兵每日加肉食一顿,若有冒充者,斩。第七,隔离区士卒,应对郎中有信心,才能活命,若消极等死者,立斩!
武清写完后,把石灰烧制方法,交给了武一刀,说道:“立刻去办!”
而后对姜出尘说道:“我知道你有方法是吗?”
张出尘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这是药方,给你。”
第 182 章 出征(八)
武清接过药方,便出了帐篷,走进了中军大帐。把七斩条令和药方交给了薛仁贵。
薛仁贵看过之后,没说什么,但面容严肃,而后便交给了薛讷,说道:“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随即,薛仁贵叫道:“把许郎中给我喊进来!”
片刻一个身着军服的郎中走了进来,薛仁贵说道:“按照这上面所说,找到药材,送到药篷,速速照办。”
等郎中出去,薛仁贵这才看向武清,叹了口气,说道:“怕是驸马对我有些意见吧。”
武清一愣,赶紧拱手道:“大将军何出此言?”
“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一种良知,一种对生命的良知。”薛仁贵有些伤感,而后继续说道:“其实,在我跟你这般大的时候,家里很穷,穷到都揭不开锅了,我都从来不会去想着抢,去偷,甚至去杀人放火。我每每看到那些因灾荒而逃难的百姓饿死路边,我都会亲手把他们埋了。因为那时的我,心中充满着对生命的良知。”
武清心中巨震,薛仁贵,果然不简单,单单从眼神中就能看出自己对他的不满,但这一番话,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大将军,晚辈对前辈的做法虽有意见,但晚辈是一直敬佩大将军的。”武清赶紧说道。
薛仁贵摆了摆手,而后说道:“先坐下吧。”
武清依言坐下,双眼看向了薛仁贵,这是一个精神十分矍铄的老人,从他的眼中就能看出,他所经历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到的。
薛仁贵感慨一声。说道:“当年,我兵败大非川,是我一生大小数百战中,唯一的败绩。当时满朝文武、天下学子。都上疏要求杀我以正军法。唯公子替我争辩。此情我薛仁贵铭记于心,至今不曾报答。当年公子心胸如此。如今岂会坐视不理这些将士?我还听说,公子为幼童时,便以懂得救危扶难,帮助穷苦百姓。纵使流放他乡,也依旧能够泰然处之,开馆授徒,一举为大唐培养出十八位进士。公子之心胸非常人能及。”
武清苦笑道:“薛公过誉了,晚辈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但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你以后会明白的。”
与此同时,军营中开始变得乱哄哄起来。人声嘈杂,各兵营都处在了忙碌中。
隔离区域也划了出来,染了瘟疫的士兵被抬到了隔离区内,而且按照武清的要求。隔离区也划分为轻、重两个区域。这样有别于区别和管理,还有救治。
姜出尘则是到了药篷,她亲自配药煎药,武一刀的石灰窑建成到烧制石灰还得两天时间,所以只能先清扫兵营,搞搞卫生。
不过半日,兵营清扫干净,并挖了几十个茅厕。
武清带着护卫走进了隔离区,看到患病士兵双目无神,武清不无担忧。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哭喊道:“瘟疫如此严重,治也治不好,我不活了!”说着话,便举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武清大怒,飞奔过去,出手夺刀,但噗一声,一股血箭飞溅在了武清的身上,慢了半拍。
怔了怔,看着那个还在血泊中抽搐的士兵,隔离区一片安静。
武清没想到这些士兵的意志竟然这么弱,他环视一周,而后招了招手,命人把这死去的士兵抬出去深埋。
“你们,是我大唐的将士,是我大唐守土保家的士兵,我武清如何敢放弃你们?我武清怎么愿意抛弃你们?即使你们身染疫病,只要你们珍惜自己的生命,加强自己的生存信念,如何会不痊愈?若你们都萌了死志,那请你们暂时不要有自杀的念头,大唐士兵,只有战死在沙场上,只能被敌人砍下脑袋。你们还能为妻儿老小挣得一份抚恤,你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