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武清这才看到。正街上。已经有官员开始往坊外走去,有人看到武清。拱手示意,武清也是拱手回礼。等出了坊,没走多远,便看到上朝的官员拥堵在了天津桥头。武清这才明白,为何那些官员是步行。于是武清下了马,便让奴仆把汗血马牵回去好生伺候。这才向着天津桥头走去。
到了天津桥头,武清大皱眉头,这个时代居然会堵车!没错,就是堵车,朝廷允许上了年纪的官员上朝可以坐马车和牛车。而三品以上官员都是位高权重者,哪个不想显摆身份,是必须坐豪华马车的,这就好比后世的豪车。这个时代马车是身份的象征。
武清正自望着前面,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叫着自己,武清转身一看,没看到人,再仔细一看,身后一辆马车,武承嗣撩起窗帘,看着自己。
武清拱手道:“堂兄!”
武承嗣如今是礼部尚书,是正三品高官,是武氏族人中官职最高的,但他的爵位只是县男,而武清则是周国公。故而二人一直以来就不对付,加之武三思又想自立,所以武氏如今分为了三支。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在暗地里没少使绊子,更何况当初在上元县的时候,武承嗣和武三思竟然派人杀自己,这个梁子是早就结下了。但只要天后不死,那么三武是不会公开决裂的。
看到武清,武承嗣冷哼一声,说道:“还以为表弟你坐着马车呢,对了,表弟你可是检校羽林卫大将军呢,那可是正三品啊,你怎么没坐马车呢?朝廷规定,三品以上可是要坐马车的。哦,我明白了,表弟的羽林卫大将军只是兼着的而已,不对啊,表弟你不是吏部侍郎吗?让我想想,吏部侍郎只是四品,这倒是不能坐马车了。表弟,要不上表哥的马车来,坐坐看?”
武清面色铁青,心中不禁大怒,你丫的嚣张什么,也不过是一个礼部尚书而已,这就开始嘚瑟呢?武承嗣一口一个表弟,摆明了就是不承认武清武氏嫡子的身份。武清很想还口,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盯着武承嗣看了半晌。直到前面的人车开始移动后,武清轻轻抚摸了下马头,说道:“好马,好马!”这才转身,钻进了人群中。
武承嗣冷哼一声,狠声说道:“一个野种而已,想窃据我武氏嫡亲子嗣,想得美!”
“还不走?”武承嗣命令道。
奴仆扬起马鞭,抽在马背上,健马哆嗦一阵,跪伏在了道中。
瞬间,哗啦一声,整个马车从中间散了开来,只见车身寸寸断裂,成为一堆废品,武承嗣被埋在了中间。
只听得武承嗣杀猪般地叫声,“来人啦,救命啊,有鬼啊!”
一时间,上朝的官员围在了中央,大感惊奇,议论纷纷,却不上前。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了,而且很多官员对于武承嗣和武氏都很鄙视,如此笑话,怎么不多看一会呢。
武清听得身后的呼喊,抬眼一瞧,也不禁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内劲竟然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心中狂喜之余,身体竟然也颤抖起来。
这就是内劲!毁车于无形中!
直到半个时辰后,武清才来到了端门之外,端门外,朝官们三三两两地在一起相互奉承,相互恭维,相互探讨,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武清认识的朝官实在不多,所以,他便独自一人,抬眼瞧向皇城端门,只等着端门开,到乾元殿上朝。
此时天刚蒙蒙亮,洛阳的鼓声也已经停歇,武清能感受到洛阳早晨的空气竟是如此清新,比之前世那些城市的污浊空气,实在是一种享受,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侍郎好像很惬意啊!”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武清转身一看,竟是一个中年人,一身六品深绿官服,武清拱手笑道:“如此清晨,如此景象,如此气派,怎能不惬意?”
“在下吏部考功员外郎郑希文见过武侍郎!”中年人拱手道。
武清一愣,说道:“上元年间考功员外郎郑益可是?”
“正是家父,家父那年被贬后,不久便致仕了,去岁去世了。”郑希文说道。
武清很是感慨,当年郑益判自己为状头,结果牵连遭贬,他心中一直过意不去,只是后来忙碌便忘记了。武清脸现悲色,说道:“当年老先生因我遭贬,清实在过意不去。往后若有难处,找我便是,我能办到一定鼎力相帮。”
郑希文感激道:“那希文就先谢过侍郎了,往后与侍郎共事,还望多多提携。”
武清点头,吏部考功员外郎是直接受吏部侍郎管的,属于上下级关系,以后铁定了一起共事。
此时端门城门带着沉闷的摩擦声缓缓打开,有司喊道:“天皇天后临朝,百官上朝觐见!”
于是由官职最高的中书令崔知温带领文官和太子李哲带领武官依次走进端门,向则天门后的乾元殿缓缓走去。
此时天际第一缕阳光洒下,皇城沐浴在一片晨光之中,蔚为神圣!
第二百零二章 武清的野望
武清站在文官一列,沐浴着晨曦,进了端门,穿过皇城,又进了则天门,乾元殿便在眼前。
气势雄浑的乾元殿正是大朝会的所在地,武清边走边整了整官服,手持象笏,随着官员们进入了大殿。自有殿中监喊道:“天皇天后驾到,百官拜迎!”
足足数列,文武分左右躬身拜见,山呼万岁。此时殿中侍御史魏元忠监察百官穿着仪态,若有官员仪态不恭打哈欠之类的,都会被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