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遇上这糟心的事情的确叫人心累,不过也不至于就累着江星阔了。
&esp;&esp;听见岑开致这样问,江星阔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掌心,口不由心的呢喃道:“嗯。”
&esp;&esp;“去我屋里认真睡会子。”岑开致估摸着他也吃了个七八分饱,就道。
&esp;&esp;江星阔微微笑,歇在躺椅上的姿态像一只慵懒的灰狼,“一起?”
&esp;&esp;“想得美。”岑开致凑近他,欣赏他浓密如扇的睫毛,没什么底气的谴责道:“又想白日宣淫。”
&esp;&esp;江星阔叹了口气,道:“好生羡慕泉九那厮,该多派些活计给他。”
&esp;&esp;岑开致笑道:“你怎么这样小气?”
&esp;&esp;江星阔绕动着她的发丝把玩,也真是奇怪,亲昵起来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克制自己都要费十二万分的力气,眼下只摸一摸她的头发,倒也心满意足。
&esp;&esp;“阿娘已在大理寺附近的为我们购置了一处小宅。成婚之后,平素我们就住在那里,既方便我当值,你也不必抛下食肆了。”
&esp;&esp;岑开致不过将自己心中担忧同他提了一嘴,江星阔这么快就给了她一个解决的法子。
&esp;&esp;见她微微张着朱唇,惊讶动容的说不上话来,江星阔笑道:“怎么了?”
&esp;&esp;“不与你阿娘同住?”
&esp;&esp;“逢年过节,加上我休沐的时候,还是要回家中住的。”
&esp;&esp;江星阔每隔十日一休沐,本朝节庆之日又多,饶是如此,也是他们小两口独处的时日更多。
&esp;&esp;“你阿娘答允?”岑开致有些不可置信。
&esp;&esp;江星阔道:“我素日里忙起来也时常七八日不见人,阿娘都惯了。再者说,她说女娘不要一成婚就困在后宅,没个趣,你既舍不下食肆,开着也好,只是不要累着自己。唯有一样……
&esp;&esp;江星阔忽然止住话头不说,岑开致有些紧张,忙道:“什么啊?”
&esp;&esp;“若是有了身子,食肆可得歇一阵,这不消说,我看阿姥也不会让你再操劳的。等到诞下孩子,平日里咱们忙着,可以养在她膝下,也不妨着我们闲时去游山玩水。”
&esp;&esp;江星阔笑着说,就见岑开致双颊渐粉,满目柔情摇晃,想到每每与她耳鬓厮磨,唇舌交缠,亲昵无度之时,她虽大胆却也害羞,叫他心中怜爱之意翻江倒海,更盼着能早与她告慰先祖,通晓天地,礼成之后与她水到渠成的灵肉交融。
&esp;&esp;“哪里就说到孩子上头去了。”岑开致羞道。
&esp;&esp;想着嘉娘至今未听闻有孕,而施明依似乎也没有喜信传来,孩子大抵也不是那么容易要的。
&esp;&esp;岑开致做的生熟两种蛋饺,一应让江星阔带回去些。也是缘分,岑开致的手艺一向很合李氏的口味,不论菜肴小食,但凡出自她手,李氏没有不喜欢的。
&esp;&esp;江星阔回到家中,刚将缰绳交给小厮,就听他道:“爷,大爷带着夫人来了。”
&esp;&esp;江星阔稍稍打了个愣神,心想江海云真是急不可耐,这就来了,口中问:“来做什么?”
&esp;&esp;“送年盘来的吧。”小厮道。
&esp;&esp;的确是送年盘的日子,江星阔压下心中不快,快步朝李氏院里走去。
&esp;&esp;李氏是个自己很能得趣的性子,院里奇花异草,隆冬时节也有翠绿繁茂之景可赏。
&esp;&esp;她又养的好金鱼儿,正屋里琉璃缸子里养着的墨纹凤头鱼拎到市面上,碰上识货的卖主,千百两银子不成问题。
&esp;&esp;江星阔情不自禁的想着,他若和岑开致得了孩子,他娘这些玩意花头,孩子定然喜欢得紧。
&esp;&esp;脑子里这副孩子满院跑的景象里忽然挤进江海云夫妇俩,江星阔还没肯定这两人的来意,心里就已经更不爽了几分。
&esp;&esp;“回来了,你阿兄送年盘来了。”李氏道。
&esp;&esp;江星阔点点头,道:“阿兄有心。”便也落座听几人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