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岚回道:“并不是乔大太太把三小姐关到祠堂去的,乔大太太向来宠三小姐,三小姐犯了再大的错,大太太也不可能把人丢祠堂去,那地方又阴又冷,大太太怎么舍得三小姐受这样的罪!”
春岚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些莫名其妙的疑惑:“四小姐被带到水月轩没多久大老爷就回来了,正好碰上三小姐和四小姐推搡,三小姐手劲儿有些大,一把就把四小姐推倒撞到石头上了。大老爷气疯了,拿了家法就要抽三小姐,幸好有大太太死命拦着,这才改口让下人们把三小姐带到祠堂罚跪。”
徐其容咦了一声,今日并不是大伯父的休沐日,怎么就这么早回家了?
倒像是专门赶回来救徐其玉似的。
不过,一个是自己的嫡女,一个是自己庶堂弟的女儿,亲疏远近立现,徐其容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荒唐。
徐其容忍不住问道:“三姐姐要跪几个时辰?”
“大老爷发话了,三小姐跪在祠堂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去跟四小姐道歉,就什么时候出来。”顿了顿,春岚补充道,“大老爷还说,在三小姐反省结束之前不许吃饭,还不让大太太悄悄给三小姐送吃的。”
秋浓听了皱了皱眉:“三小姐怎么可能道歉!”
徐其筠向来性子傲,总觉得自己比别的姐妹得意许多,就连徐其锦,她提起的时候都是诸多不满,时常嫌弃她是丧妇长女。现在要她跟徐其玉道歉,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徐其容心底闪过一丝怪异,想着,原来大伯父也有不偏向自己妻女的时候,既然连徐其玉都能偏帮,当初在祠堂的时候怎么就能看着自己的胞弟被人戳着鼻梁指责呢?
徐其容撇了撇嘴,让春岚退下,然后带着秋浓回了风波楼。
乔大太太是不吃亏的性子,徐其玉伤得并不重,只是脑袋磕破了流了些血而已,有叶临出手,连条疤都不会留下,徐其玉在徐家人面前“怯懦胆小”惯了,按理说醒来之后就会主动替徐其筠求情,毕竟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大老爷自然也就借着徐其玉的话头饶了徐其筠了。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徐其玉醒来之后就恹恹的养病,并没有替徐其筠求情,甚至,乔大太太探望她时说的那些软硬兼施的话,在大老爷去看她的时候,都被她捅了出来。
徐其锦私下里冷笑着教导徐其容:“你且看着吧,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一个打杂小厮的平妻,就蹬了天了。倒不是说要她受了欺负一直忍耐,实在是,前后反差这么大,太难看!容姐儿,你且记着,没有嫡出的爹娘教导的孩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能远着些这种人,你就尽量别跟她们来往,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带累了你的名声!”
徐其容交好的小娘子里面还没有谁是庶出的,就是姐妹里面的娥姐儿和蝶姐儿,虽然是庶出,却一直是嫡母带在身边的。因此,徐其锦这么一说,她虽有些不以为然,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了。
一直过去了三日,徐其筠不肯向徐其玉道歉,跪在祠堂水米未进,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一样,昏过去好几次了。
而徐其玉则在徐亭进和徐亭柏的许可下,跟颜家换了庚帖。乔大太太恨得牙根直痒痒,看谁都像是想要咬一块肉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杜家提亲
与颜家交换了庚帖的徐其玉性子变得越发张狂起来,以往虽然时常往兰芷院跑也就罢了,现在不仅时常往兰芷院跑,就连临安堂的请安也越来越敷衍了。郭老太太看在眼里,心里却越发的记恨起平泰公主来。
若不是徐其容知道每次徐其玉来兰芷院平泰公主都有些不耐烦,也会以为徐其玉是得了平泰公主的青眼所以才敢如此不把郭老太太一房看在眼里的。
对此,平泰公主也甚是无奈。
平泰公主多高傲的一个人啊,好歹有着公主的封号,又清冷,向来是把尊严看得比命重要的。遇到这么一个死皮赖脸往面前凑的侄孙女时,赶又赶不走,还真没有办法。
又过了两日,徐其筠依然没有开口认错,五日水米不进,祠堂里面供祖宗的瓜果都被她偷吃了一干二净,看守的下人们觉得三小姐可怜,也不敢阻拦她。
徐其玉依然没有开口替徐其筠求情。
第五天傍晚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徐其筠自中午昏过去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青白,嘴唇上起着毛糙的死皮翻卷着,可以看到黑红色的血肉。眼见着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在大太太的哭天喊地以及大爷徐程、四爷徐佑的坚持中,这才急急忙忙出门请大夫。
徐家人大多数不知道叶临是神医,只当他是略通岐黄之术的西席先生,按照乔大太太的意思。反正离得近,在把大夫请进来之前,先让叶先生来帮忙看看。
谁知大老爷竟一口拒绝了:“那是四房请回来的客人。哪里由得着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麻烦!”
徐其玉只是磕破头晕过去了,大老爷就火急火燎的让人去请叶先生,现在徐其筠眼看着命在旦夕了,大老爷却讲起不麻烦客人的礼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