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翊再次得逞,低声轻笑,方柔总觉他心怀鬼胎。
&esp;&esp;食楼总算打烊,方柔把乘乘喊到身边,小姑娘揉了揉眼,显然玩过头开始犯困。
&esp;&esp;萧翊俯身将她抱起,乘乘自然地依偎在他肩头,闭上眼慢慢熟睡。
&esp;&esp;方柔阻拦不及,在萧翊得意的眼神里别过脸,跟沈映萝轻声告别。
&esp;&esp;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灯下,俨然一家三口。沈映萝打着算盘,目送他们离去,复又笑叹着摇了摇头,暗道这只怕就是命中注定。
&esp;&esp;一路沉默着走回了梨园巷,萧翊已驾轻就熟地推门进了院子,随后又直奔内室,将乘乘轻轻放在床上躺好。
&esp;&esp;方柔打来热水,萧翊避到一旁,方柔替女儿清洗过,又端着木盆出了院子。
&esp;&esp;料定好一切,她见萧翊坐在厅里喝茶,简直没把自己当外人。
&esp;&esp;她抿了抿唇,走上前望着萧翊不说话。
&esp;&esp;他逗她:“怎么了?”
&esp;&esp;方柔略带恼意,“你、你不是要与我说事?”
&esp;&esp;萧翊轻笑:“阿柔,你就这样迫不及待?”
&esp;&esp;方柔瞪他,气得转身要走,却被萧翊一把捉住胳膊,往怀里一带。
&esp;&esp;“别气,你随我来便是。”他很快松了劲道,戏弄也点到即止,总让方柔空拳对棉絮,全然使不上力。
&esp;&esp;方柔觉着自己真是昏了头,为何就这样听他的话?
&esp;&esp;她最后还是默默随萧翊出了院子,小心地带上门。
&esp;&esp;赵铁云的屋子照例早早熄了灯,可方柔心有余悸,只盼他们今夜别再闹出那样大的动静。
&esp;&esp;萧翊点起灯,方柔在桌边坐下,只见他独自走到矮柜前,从最上面那层拿出了个木盒。
&esp;&esp;方柔不解其意,默默看着萧翊没言语。
&esp;&esp;萧翊的神色带了些谨慎的期待,还隐有些古怪的不安,这令方柔心生诧异。
&esp;&esp;他将木盒放到桌上,面对方柔。
&esp;&esp;她终于忍不住:“这是什么?”
&esp;&esp;萧翊低声道:“弥补过错。”
&esp;&esp;方柔疑惑地望了眼萧翊,只见他按开锁扣,木盒翻开,里面放了几身新制的衣裙。
&esp;&esp;她一怔,不可置信地抬眸盯着萧翊,忽而站起身。
&esp;&esp;萧翊忙道:“我上回去丘城,找柳向婉打听了位绣工好的绣娘,让她赶制了几身衣裳。不过……我只能凭印象作图交给她仿制,如果细节不对,你与我说。”
&esp;&esp;方柔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前像燎过一簇火光,令她胆战心惊。
&esp;&esp;她想起当年被何沉烧掉的那些体己,萧翊拿来的这几身是同样的款式,他记性极好,作出的图纸自然相差不大,乍眼看去毫无纰漏。
&esp;&esp;萧翊害怕她的沉默,像是做错事那般不安地看着方柔,低声道:“阿柔,没有人会再困住你,过去是我做错了。”
&esp;&esp;她心底猛然一沉,抬眸看着萧翊没说话。
&esp;&esp;萧翊语塞,半晌才道:“阿柔,你不看看么?”
&esp;&esp;她的视线下落,停在最面上那件碧色纱裙,的确似模似样,连材质也如当年,可见萧翊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