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义想了想,望着女子问。
这女子他见过,正是在长乐宫服侍刘媪的大宫女刘香。
上回卢义、卢弃、卢生三人潜入长乐宫寻龙时,刘香对卢义一见钟情,至今都难以忘怀。今日她们偶然重逢,并且还单独待在同一辆马车里,刘香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加速,面庞也泛起了红晕。尤其是卢义右手猝不及防捂在刘香嘴巴上的那一刻,刘香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原以为她再也见不到卢义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有如此安排。
“呜呜!”
刘香很顺从地点了点头,一双妙目变幻着无数情愫。
“我识得你,你也是宫中人,对吗?”
卢义无论如何都没想过,眼前这个女子竟深爱着他。他只当自己误打误撞劫持到一辆方便行驶的马车,和一个还有些印象的女子。
“我叫刘香,你叫我香儿就好。”刘香不想错过如此宝贵的机会,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然后望着卢义问:“你呢?”
“刘香……”卢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将自己名字说了出来:“我叫卢义,上回你不是看到我们三个了吗?那少年人便是我小主子,我是他的仆从,人下人。”
“原来你就是卢义啊。”刘香喃喃自语,很想鼓起勇气问卢义:“你可曾有妻室?”可是眼下这情形,如此问,过于突兀了。
“燕王不是反了吗,你怎么来长安了?”刘香马上换了个话题。她虽然很少出宫门,却也知道燕王卢绾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仆从。
“我来送信。”卢义心念一动,索性直接问:“你能帮我吗?”
“帮你,帮你做什么?”刘香问,既紧张,又有些意外。
“你要去哪里?”卢义问,不等刘香回答,自顾自悄声说:“你的马车能自由地在街上行走,而不遭受盘查,显然是有特权的,我不想和巡街的北军起冲突,想借你的马车一用。”
“原来是这样啊。”刘香脸上的红晕渐少,人也恢复了理智:“你进宫只是为了送信?信呢?给我瞧一眼,我不看内容。”
“就是这封。”卢义对刘香这个柔弱女子,显然没有什么防备,很容易就将那封密信掏了出来。不过,他只是在刘香面前晃了一眼,又收了起来:“皇帝已经病倒了,不用我刺杀,兴许都活不了几天了,你放心,我就是再恨他,也不会在这时动手的。”
“宫中大内高手可多着呢,你即使想动手,未必能成功。”刘香打量着卢义,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帮他,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原本是想去公主府的,公主有急事找我,你果真只是送封密信的话,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卢义迫不及待地问,刘香让他看到了希望。
“让我咬一口,在你左臂上狠狠咬一口。”
刘香一本正经地说,俏丽的面庞再次变得通红。卢义可是燕王世子的仆从,那就是朝廷的反叛。刘香帮他,便是与朝廷作对,背叛大汉。她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如果东窗事发,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因此,刘香这才大胆地提出要在卢义手臂上咬一口。
“如果他能想起今日之痛的话,兴许也会偶尔记起我。”
“如果我要为他而死的话,有这一咬,也无憾了……”
刘香暗想,面带羞涩,等着卢义做出决定。
“真是个怪人,来吧,不嫌脏的话,你就咬吧!”
只是稍稍愣怔了片刻,卢义便撸起衣袖,把左臂伸了过来。
刘香看了他一眼,眼睛一闭,噙着眼泪咬了下去。
这一咬,便是她对他爱恋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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