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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部分(第1页)

者之间两场血腥的民族宗教冲突。英国新教徒在爱尔兰的政治统治地位在这些战争与爱尔兰刑法中得到保证,后者规定剥夺与英国国教会——圣公宗爱尔兰教会——抵触的所有人的宗教、法律与政治权利。

18世纪后期,爱尔兰刑法体系的崩溃引发了新一轮冲突,在解除对爱尔兰天主教徒从事买地与经商活动的限制之后,天主教徒与新教徒竞争加剧,双方相互攻击,而且手段逐渐走向极端。许多长老会教徒、天主教徒和自由派新教徒参加了联合爱尔兰人协会——一个受法国大革命鼓舞的民族主义运动组织,目标在于结束爱尔兰的教派分裂,建立一个不分教派的**于英国的爱尔兰共和国,但他们1789年发动的起义惨遭失败,更加强硬的新教徒被英国政fu积极武装起来以对抗激进分子,天主教徒和新教徒由此分成持久敌对的两个阵营。

1801年,爱尔兰国会解散,爱尔兰并入联合王国,天主教徒开始寻求更加开明的改革出路,他们致力于恢复爱尔兰国会和地方自治,但新教徒害怕成为天主教统治的爱尔兰的少数派,趋向于支持继续由英国统治,宗教冲突表现在了支持联合法案的人和反对联合法案的人之间。进入20世纪之后,因为害怕生活在一个罗马天主教会支配的压倒性优势的天主教国家,新教徒组建了阿尔斯特同盟,誓言如有必要将用武力抗拒爱尔兰的自治,而在**战争期间,新教徒组成的阿尔斯特志愿军积极协助英**队对抗**武装及德国志愿者,他们以爱尔兰北部为据点,活动范围一度扩大到了爱尔兰西南部。随着爱尔兰王国的**,英军退守贝尔法斯特地区,大多数阿尔斯特志愿军成员接受了英**方的收编,改名为贝尔法斯特师,该部并未获得正式参战的机会,但在双方的摩擦冲突中染了不少同胞的鲜血。1916年的贝尔法斯特危机结束后,英军撤离爱尔兰,贝尔法斯特师分崩离析,许多人逃亡美洲,也有不少去了往英国,在英国政fu的纵容甚至是暗中支持下继续从事反爱尔兰政fu的活动。

由于在英国统治时期,爱尔兰北方的新教徒占据权力上层,天主教徒往往生活困苦,爱尔兰王国的土地和经济政策致力于缩小阶级差距、维持社会平衡,自然是让天主教徒受益较多,有不少新教徒的切身利益受到了损害,这些人大多只是在情绪上抵制由天主教徒把控的爱尔兰政fu,但在阿尔斯特同盟的煽动下,极端的暴力事件屡见不鲜。在克雷加文执法官被杀案件之前,已经有两百多件涉及人身伤害乃至谋杀的案件是由新教徒造成的,还有相当数量的经济案件和抗拒法案推行的情况。尽管爱尔兰的警察司法系统被要求以秉公执法、谨慎对待的原则处理与新教徒有关的事务,各地在执行上并不能保证绝对的公正,各种矛盾、误会、摩擦不可避免。那位被枪杀的执法官员,据说便是因为在往常的工作中得罪了当地一些有势力的新教徒而遭报复。政治不比军事,胜者为王,败者成寇,强权镇压固然简单直接,在这个讲求文明的舆论时代,尤其是在通讯技术最为发达的欧洲,横蛮血腥的政治举措会使施政者受到各方各面的压力。时值英国王储携王室成员及政fu政要访问爱尔兰,英国又是头号新教国家,能否妥善处理此次宗教流血冲突,化解爱尔兰北部的危机局面,是对夏树和爱尔兰政fu的又一次严峻考验。爱尔兰当局迅速停止了因英国王储访问爱尔兰而开启的双边经贸协商,夏树与爱德华王储一行在都柏林道别,他搭乘专机返回利默里克,英国人则乘坐海军临时派来的舰艇返回国内。面对外界铺天盖地的指责,爱尔兰政fu迅速做出回击,他们一方面呼吁发生冲突的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双方保持冷静克制,勿因外部挑唆而做出手足相残的错事,一方面通过司法渠道对案件进行特别审理,邀请各界人士出席庭审,并通过广播和报刊公布案件调查的阶段性成果。与此同时,爱尔兰政fu还邀请德国、奥匈帝国、意大利这些同盟国以及丹麦、瑞典、西班牙等中立友好的外交、新闻人员前往爱尔兰北部,见证爱尔兰政fu在调解宗教矛盾时所采取的非暴力手段,辟除有关爱尔兰军队大肆屠杀新教徒的谣言。

第79章 弑

每年的3月17日,是爱尔兰人最重要的节日——圣帕特里克节。|顶|点|小|說|網更新最快;最新章节访问:shuhАhА。在公元5世纪,出生于威尔士的圣帕特里克将基督教带到了爱尔兰,并使整个爱尔兰民族信仰耶稣基督,因而被爱尔兰人奉为守护神。由于基督教是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的共同之源,所以在爱尔兰,人们不分教派皆庆祝圣帕特里克节。

时值爱尔兰新教徒与天主教徒的宗教冲突此灭彼起,流血不断,夏树自然希望这个节日能够淡化宗教矛盾带来的恶劣影响,从而控制局势,稳定民心。因而在圣帕特里克节到来之时,他通过广播发表了一篇饱含情感的全国讲话。广播结束之后,他乘车从电报大楼前往利默里克的中心广场——爱尔兰自由广场,准备观阅数十万民众参加的***节日游行。

刚从电报大楼所在的都柏林大街拐入直通爱尔兰自由广场的胜利大街,呈现在夏树眼前的便是一片绿色的海洋。爱尔兰人庆祝圣帕特里克节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即便是在英国统治时期也未曾间断,而在大饥荒时代,移民他国的爱尔兰人将圣帕特里克节的文化带到了世界各地,在一些爱尔兰侨民聚居的城市,圣帕特里克节逐渐融入了当地民俗。

在利默里克,天主教徒占到了居民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绝对的优势意味着宗教冲突在这里缺乏滋生的土壤,经济和贸易的飞速发展使得市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普遍的提高,德裔和本土官员的合作使公平高效的施政理念得到了较好的贯彻,所以首都区的治安状况良好。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夏树无所顾忌地摇下车窗,面带微笑地向路边的民众挥手致意。大多数爱尔兰人由衷地拥护这位给他们带来**自由和幸福生活的君主,而不在意他出身于跟爱尔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德国霍亨索伦家族。'超多'人们高喊“国王万岁”,用力挥舞手中的鲜花和旗帜,甚至有人激动得泪流满面,呼声蔓延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尊贵的约阿希姆陛下致敬。

这正是夏树多年来的奋斗目标,站在自己的人生巅峰,他胸中豪迈无限,思绪宛然沉醉,脸上的笑容洋溢着自信和满足。

突然间,夏树听到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国务秘书奥…格雷迪发出惊叫声,钢化材质的挡风玻璃霍然出现了呈圆形扩散状的裂纹,他没来得及去看那裂纹中央是否有个弹孔,司机猛踩刹车,并且扯着嗓子高喊:“啊……保护陛下!”

夏树从军多年,却因在海军服役,对枪弹来袭没有任何敏感性,只是凭着对电影桥段的印象迅速俯下身子。在这喧闹的街道上,人们根本听不见枪声,子弹留在汽车挡风玻璃上的痕迹已将现场状况揭露无疑,人群中顿时响起了尖叫声。此时此刻,这条三公里长的大街上聚集了大量民众,尽管有相当数量的警察和卫兵维持秩序,这突如其来的枪击还是造成了难以控制的混乱。许多民众强行越过警戒线,与警卫人员一起在夏树的汽车周围站成严严实实的人墙,意图用他们的血肉之躯阻止袭击者行凶——这个场面是令人感动的,然而站在技术角度,他们的反应却不怎么高明,因为袭击者的目标被结结实实地困在了车里,而车外的保卫者并不能够形成不留死角的防线,处于高点的枪手可以继续透过挡风玻璃上沿以及车顶攻击车内人员。

危急关头,奥…格雷迪奋力转过身来扑在夏树身上,司机亦以他宽厚的身躯横档在他们之前,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车外的叫喊声以及卫兵们开火还击的声响几乎掩盖住了子弹打在车体上的声响。'超多'夏树刚刚的豪情壮志已经烟消云散,他勉力支撑着受到奥…格雷迪压迫的身躯,感觉有些窒息,却什么也做不了。过了有三四分钟,车门才被打开,他看到卫戍部队士兵漂亮的领章,有人焦急地询问国王是否受伤。夏树的回答被吵杂的环境所掩盖。片刻之后,他身上的压力消失了,同时有好几只手将他从车里扶出,并且被卫兵们用躯体裹得密不透风。就这样闷头闷脑地走出一段距离,粽子般的感觉瞬时消失了,夏树得以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神智稍稍清醒一些,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冷汗,简直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

夏树抬头看了看四周,身边皆是神情紧张的卫兵,一名军官关切而又谨慎地询问他身体是否感恙,见他摇头,当即松了一大口气。

此地是一处临街店铺的里间,门窗都被身穿灰绿色毛呢军服的卫兵们把持着,外面噼噼啪啪地响着枪,听不出是交火还是单方面的射击。同车的国务秘书奥…格雷迪以及司机并不在场,夏树一问才知,为了混淆视野、分散注意,卫兵们将车上三人分开转移。听到这里,夏树也稍稍松了口气,询问军官外面的情况如何。

军官回答说,袭击者大概是从三四百米外的一处窗口开的火,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卫戍部队已经扑了过去。射向汽车的子弹似乎没能穿透车体,但是混乱造‘成’人群的拥挤踩踏,恐怕有不少无辜平民受了伤——暂时不能排除袭击者有故意或无意射杀平民的可能。

经过片刻的喘息,夏树缓过神来,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礼服歪歪斜斜、皱皱巴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光,这狼狈模样俨然颠覆了人们口口相传的战神形象,但在生与死的面前,这些都无关重要,他不禁揣思:究竟是谁甘冒天下之大不讳要取自己的性命?

夏树当下的第一反应便是北方那些受外国分裂势力鼓动的新教徒,宗教纷争只是外在诱因,切身利益受到损害才是他们敌视爱尔兰政fu的真正根源——这不仅仅是说经济上的利益。在英国统治时期,北方新教徒可是爱尔兰的权力阶级,如今从上流社会沦为失去权势的少数派,心怀怨愤者最有走极端的动机和嫌疑。

可是转念一想,无论此次袭击是否被证明跟北方的新教徒有关,爱尔兰都面临着一场空前的大冲突。在这之前,双方都已在冲突中染了血,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已经很难了,如今牵涉到弑君这项大罪,当前爱尔兰军队的强势实力,爆发内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严惩北方新教徒必定造成越来越深的隔阂,而宽容处理则会伤害天主教徒的情感,有损爱尔兰政fu的地位和影响——这自然是国外敌对势力乐于看到的。

夏树满心纠结,但现在还不到做出决定的时候。过了一会儿,外面动静渐小,枪声平息下来,隐隐可闻哭声和哀呼声。在卫兵们的簇拥下,夏树离开里间,站在临街店铺朝外看去,八车道的宽敞大街上满目狼藉,自己的黑色座车孤零零停在那里,周围有二三十个或躺或趴的身影,从衣着来看基本上都是平民。手持步枪的卫兵们靠墙而立,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透过这间衣装店的橱窗,夏树所能够看到的街道只有一段,但他知晓发生踩踏事件的可怕之处,视线之外很可能有数量惊人的死伤者,这让他的心情格外沉重。自从帮助爱尔兰人赢得**战争胜利以来,他一直在给这个国家的人民带来惊喜和荣耀,甚至逐渐凝聚起爱尔兰的民族之魂,他被爱尔兰人视为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人们对自己拥有这样一位君主感到无比骄傲,可就在刚刚,几颗子弹便将他从神台打回人间,对于这种没有征兆、不在预料之中的情况,他所能够做的跟任何一个普通人无异。

想到无辜的死难者和那些因此破碎的家庭,夏树咬牙切齿,双拳紧攥,恨不得用坦克将所有不安分的家伙给碾成碎末,或者是将他们丢到最严酷的采石场去劳作之死,然而这种愤恨终究只是一时之念,他绝不希望自己统治的国家被仇恨的阴魂纠缠百年,不希望自己的子民在恶性袭击频发的阴影下生活。他驱使自己将情绪平复下来,就近找了张椅子坐着。

街道上的危险尚未完全排除,卫兵们静静守护在夏树周围,大约十分钟之后,首相荷尔德斯匆匆赶到,然后是一脸愠色的陆军大臣和利默里克卫戍长官,他们三人皆是德裔官员,治理这个国家基本不受情感羁绊,所以一贯主张对北方的新教徒采取强硬措施。

因为担心袭击者不止一人,还可能布有后手,首相和陆军大臣都建议夏树立即离开此地返回王宫,而首都卫戍部队将立即启动战争戒严措施,在全城范围内展开清查。

踌躇片刻,夏树站起身来,告诉首相自己决定前往电报大楼,那里是利默里克的通讯中枢,也是国家广播电台的所在地,可以通过有线广播和无线信号将声音传到爱尔兰的每座城镇以及百分之八十五的村庄。见夏树冰冷的脸庞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荷尔德斯不敢违逆。卫戍部队的装甲战车已经带着隆隆的轰响声开抵门外,只见夏树目光平视前方,以挺胸收腹的正步姿势走出大门,在诸多卫兵的紧张保护下坐进装甲车。坐在昏暗的车厢里,听着履带摩擦地面的呱噪,夏树少了过去的从容,感觉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沉重。

第80章 国之守护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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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利默里克电报大楼的广播播音室,夏树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久之前还在这里慷慨激昂地发表了全国讲话,而此刻的他仿佛一个初次走上拳台的拳手,双拳紧攥,表情僵硬,身体在微微发颤,眼前不时浮现大街上那触目惊心的景象,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简直喘不过气来。

得到技术人员的示意后,夏树聚目凝神,过了好几秒,他才沉沉开口道:

“全体爱尔兰国民,我是你们的国王,霍亨索伦家族的约阿希姆…弗兰茨…胡伯特。就在刚才,在利默里克的胜利大街,在欢庆圣帕特里克节的人群之中,我遭到枪击,险些丧命,幸得圣帕特里克庇佑,现在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但是令我无比沉痛的是,有许多无辜的爱尔兰人在袭击事件中死去——他们之中有步入暮年的老者,有活泼可爱的孩童,有善良美丽的姑娘,有勤劳诚实的男子,他们是社会的成员,是家人的挚爱,是生存权利不受侵犯的爱尔兰公民,可他们却因为这样一场卑劣的袭击而送命……”

“几分钟之前,我们的士兵找到了袭击者的藏身地点,但可惜的是,我们没能将他生俘。在逃跑无望的情况下,他用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罪恶的生命。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光靠一个人不可能将步枪带到利默里克的中心城区,不可能在准确的时间和准确的路线出现,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我以爱尔兰国王之名发誓,在找出幕后主导者之前,调查将一直进行下去,而这些罪犯将受到应有的惩处……”

“自从我来到爱尔兰的那一天起,就有人讨厌我,惧怕我,痛恨我,甚至想要掠走我的性命,但我,爱尔兰国王约阿希姆,从不畏惧敌人的威胁,在战场上,我可以面对口径最大的战舰火炮岿然不动,可以面对几万吨战舰的撞击而屹立不倒,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改变了我的想法。我和我的士兵们可以藐视死亡,但无辜的人民应当得到保护,不论是在战争时期还是现在这种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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