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无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安室透还是向他道谢。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降谷零反应冷淡,“我只是恰巧需要一个新下属,降谷警官别自作多情了。”
安室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倒不如说自己有时也是这种性格,他直接问:“你打算从哪里查起?”
“他不是给警局发了好几年的倒计时吗?”降谷零打开了电脑,“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三年的时间差,我这里的他还处在策划摩天轮爆炸案的阶段,还有不少马脚在。”
安室透分析道:“他将炸弹设成陷阱,又给警局发送提示,就像一个埋了宝藏又将藏宝图交给警察的小孩一样。这种性格的话,他一定会想要近距离看着炸弹爆炸的吧。”
“亲眼看着自己厌恶的警察被伪装成宝藏的陷阱炸成烟花。”
安室透眼神锐利:“我会去公安调取这两次爆炸案周围的相关监控。”
降谷零的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那范围又会缩小不少,两次恰巧都在现场附近的人不会很多。”
两个波本全力开工的效率是十分可怕的,不到半天,嫌疑人的范围已被确定为三人。
降谷零疑惑道:“说起来最近这种三选一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多了?”
安室透的手指滑过三人的照片,最后停留在其中一张上:“看来这位就是那个炸弹犯了。”
降谷零挑眉:“长得不太行啊,说做下属的话现在可以反悔吗。”
当然反悔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炸弹犯本人将亲身感受到得罪波本的恐怖之处。只能说对方现在已经到了喝凉水都害怕被噎死的程度。
“你是小孩子吗?”安室透吐槽,“其他就不说了,为什么要半夜连接他家电视播咒怨?”
降谷零一本正经地解释:“锻炼一下他的心智,别像我之前的那些下属一样我还没做什么就吓个半死。”
在找到真凶后,安室透就已经匿名报警,将他那个世界夺去两位同期生命的犯人绳之以法。另一个他无法管控到的世界里,降谷零终于在厌倦这种无意义的惊吓后,敲响了炸弹犯的门。
“乖乖当我的狗不好吗。”降谷零用手轻轻抚摸着跪在地上的炸弹犯的头,仿佛十分温柔。而如果人们将视线向下移动,就会发现他的脚死死踩在对方那条刚刚被他敲骨折的的腿上,引得炸弹犯冷汗直冒。
“对了。”降谷零敲击了下右手的掌心,“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轻松找到你的吗?”
他用力揪住对方的头发,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无视了对方恐惧的神情:“tnp,又叫三硝基苯酚,它曾经作为染料被发明出来,如果忘记戴手套,称量时手指上自然会留下洗不掉的黄色痕迹。”
他抓起炸弹犯略微泛黄的那几根手指,瞬间掰断了一根,不顾对方的惨叫,一脸认真地说道:“痛吗?这是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在我手底下打工可不能露出这样的破绽。”
“我可真是个好上司。”他这么称赞自己。
他坐等脑内另一个自己的评价,脑海中却始终是一片寂静。即使是为挚友报仇的戏码,安室透也并没有在看。
降谷零突然就没了兴致。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只因为安室透能够在其中穿梭,难道他就觉得自己对另一边的世界也要抱有责任吗。
“你们警察都是这样的吗,对所有对象都同情心过剩。”他喃喃自语。诸伏景光也好,另一个自己也好,他不懂为什么都要对这些杀人犯抱有同情。那被他们杀死的人又该如何清算呢。
“……我想你也误解了什么。”安室透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响起,“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不要把自己的感情映射在同位体身上。”
“杀死萩原和松田的犯人已经伏法,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是吗。”降谷零说,“你抱着这样悠哉的态度,下一个死去的就会是诸伏景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