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一味狂妄不减,竟敢在自己面前动手折辱“圣手医隐”不禁心头火起。
双肩微晃,凌空而起,直向唐一民停身突岩之上抢去,口中沉声喝道:“唐兄真要迫我瞎老头子出手吗?”
唐一民反手一剑,划出一片精芒,想把罗乙真抢登突岩的来势挡住。
但“瞎仙铁笛”是何等人物?右手铁笛蓦然一招“力拔泰山”但闻一声金铁交鸣,荡开了剑幕,抢登突岩之上,不容唐一民再出手抢攻,铁笛忽的抢攻三招,逼得唐一民回剑封架,左臂藉势下探,拍活了方云飞的穴道。
唐一民封开罗乙真三笛急攻,长剑蓦然反击,右手挥动之间,连攻出四剑。
罗乙真长笑声中,把四剑封闭,退一步,站定突岩一角,说道:“我瞎老头子实不愿和唐兄结仇,快请放了兄弟客人,退出白象崖吧!”
唐一民和罗乙真以最迅快的手法,互攻几招之后,心里都有了数,知道今日遇上劲敌,如真要动手相搏,必然是一次惨烈无比恶战。
但他生性冷傲,虽明知没有必胜对方之能,也不肯示弱让步。
冷笑两声,道:“罗兄此言,不觉着太过客气吗?兄弟既然来了白象崖,如不办出一个眉目,岂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罗乙真知他武功,乃当今武林中有数奇人之一,自己已树“九阴蛇母”及“关东神魔”
两大强敌,纵然不能和“东岳散人”结交成友,拉他助自己一臂之力,但亦不愿开罪于他,多树一个强敌。
强按怒火,笑道:“那以唐兄之见,该怎么办呢?”
唐一民道:“看在罗兄份上,兄弟不为己甚…”
他回顾了陆天霖和方云飞两眼,接道:“这两个人擅闯兄弟的‘红叶谷’我要把他们带回东岳,依兄弟自订的条律处置,至于罗兄门下弟子,请罗兄自行决处,兄弟回转东岳之后,追查毁去‘红叶谷’的正凶主犯,如果确和罗兄门下无关,兄弟自不敢再来惊扰罗兄的清修了。”
言下之意,如果查得“虬髯神判”和傅玉琪牵扯上捣毁“红叶谷”之事,还要重来黄山白象崖找“瞎仙铁笛”算账。
静心因见罗乙真已经出头,此事又和自己无关,不便多所作主,尽力按耐着忿怒之气,但见罗乙真处处示弱让步,委曲求全,更是生气。
再加上“东岳散人”的狂傲神态,再也忍不住……突然一耸眉,冷笑一声,道:“哼!
罗师兄,想当年钟师伯活在世上,是何等的英雄豪杰?以七十二式‘大罗笛招’威震大江南北,凡是武林中人,谁不敬仰大师伯的武功?罗师兄纵然已修为到无嗔境界,也应替大师伯的威名想想!这般的懦弱怯敌,一味忍辱求全,只不过徒受人家冷讽热嘲而已,假如你怕人家十三式伏魔剑法厉害,那就早些退避三舍,待在家中,不要出来。”
她心中忿怒已极,出口之言不肯替“瞎仙铁笛”留一点余地,心想定要激起他心中怒火,教训“东岳散人”一顿。
哪知罗乙真毫不动怒,仍然心平气和的笑道:“古今以来,不知有好多风尘奇人,江湖豪客,都为负一时之气,造成惨剧,事后想来,悔恨莫及,我瞎老头子已是古稀之年,纵然埋骨在这‘红花潭’中,夫复何恨?”
“东岳散人”截住了罗乙真的话,冷笑道:“大丈夫生死何足挂心?难道罗兄就认定我唐某人不是敌手吗?”
罗乙真道:“我瞎老头子几句话,实是肺腑之言,唐兄不要误会才好。”
唐一民怒道:“罗兄少逞口舌之利,哼!别人怕你七十二式‘大罗笛招’但我唐一民却是不怕。”
罗乙真看“东岳散人”字字逼人,句句不留余地,亦不禁心中有些生气。
一耸双眉,手拂颔下的山羊胡子,正待发作,忽听静心怒道:“我久闻东岳唐门十三式伏魔剑法,精妙绝伦,天下无双,只怕传言就未必如真?”
唐一民忽然一跃而起,一挥手中长剑,登时寒光电奔。
接道:“不信你就接我几招试试!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话刚出口,剑势已刺静心咽喉。
静心冷笑一声,拗步转身,轻轻一让,把一招迅如雷奔的剑势避开,右手伸动之间,宝剑已到了手中……反手一招“神龙出云”答道:“十三式伏魔何足为式?别说几招,就几百招、几千招,也算不了什么!”
唐一民挥剑架开静心一剑反击,随即施展开长剑,以快速无比的凌厉攻势,刹那间,白光飞绕,猛向静心道姑攻去。
静心看“东岳散人”出手几招,不但奥妙难测,而且内功精深,实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
见猎心喜,斗志忽增,右手宝剑在胸前划了半个圆圈,带起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