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衣须大汉,挥手举剑,带起一股凌厉的剑风,又一声金铁大震,双剑一接,又倏然分开。
唐一民冷笑一声,道:“果然不错,再接我一剑试试。”说完蓦然举剑而进,剑势若点若劈,上刺“天灵穴”中点“玄机穴”但见精芒流动,如一蓬银雨洒下,诡异绝伦,奇幻难测。
陆天霖只看得心头一震,暗道:“这是什麽剑术,这等奇妙。”
要知东岳唐门十三式伏魔剑招,天下闻名,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真正见过的,却是少之又少,何况唐一民这一式剑招又是十三式伏魔法中四大绝招之一,招名“天网罗魔”这一招奇微剑学,精妙至极,但见一片银光闪动,看得人耀眼生花。
那须大汉向後疾退两步,霍然举剑划出一圈绕身银虹,荡开了一片攻来剑幕。
双方甫一交接,倏然分开,唐一民见他能以精湛的内功,贯注剑上,破解自己一招“天网罗魔”不禁微现惊愕之色。
但瞬息间,他又恢复镇静冷漠的脸色,长剑一抖,舞起一团剑花,带着嘶嘶剑风,猛攻过去。
须大汉仍然和破解刚才剑招一样,长剑化出一团绕身银虹,但闻波波几声轻响过後,两人双双跃退。陆天霖细看那须大汉脸上,已然隐隐现出汗水“东岳散人”本来就十分冷漠的脸色,此刻也愈发冷漠的难看,直似罩上一层寒霜。
“圣手医隐”心知刚才两人交接两招,不至是剑招的攻拒,而且还比拚了内家功力。
只听“东岳散人”一声长笑,振腕又攻一剑,那大汉挥剑封架,又硬接一招。
这一剑,他虽然勉强接住,但人已被震退数步,头上汗珠儿滚滚而下。
唐一民乘势挥剑巧攻,长剑直劈横扫,眨眼间,连攻八剑。
那须大汉和唐一民各以本身内功贯注剑身力拚三剑,真气已消耗不少,再吃“东岳散人”八剑急攻,不禁手忙脚乱起来。
陆、方两人都看得十分焦急,忍不住双双向前一跃,哪知距两人还有丈馀距离,已觉着被两人交手带起剑风挡住。
“圣手医隐”深知“东岳散人”生性,冷僻难测,如要硬冲入他的剑风圈内,只怕要招惹起他的怒火,只得一沉丹田真气,落下身子。
方云飞银鞭一挥,硬冲了进去,那剑风虽不凌厉,但亦激荡逼人“金翅大鹏”要冲进圈子,只得运集内家真力贯注在鞭上扫出,他意在劝架,但却招惹起“东岳散人”怒火,只听他一声冷笑,陡然转身,长剑回扫一招“神龙卷魔”这一招虽非伏魔十三剑式中四大绝招中招数,但却是伏魔十三剑式之一,方云飞如何能承受得住,但觉手腕一震,银鞭脱手飞出,眼前银蛇乱窜,冷锋掠面生寒。剑势迅快的他根本就没有法子招架,只好闭目等死。
只觉一股潜力,撞倒前胸,刚落地的身子,被那股撞来潜力震飞起来,摔在丈馀外一片草地上。这不过是刹那间事情,陆天霖略一怔神,方云飞已被唐一民用内家真力贯注剑身逼摔出来。
“圣手医隐”急奔过去,扶起方云飞,问道:“你受了伤吗?”
“金翅大鹏”暗中试行运气,只觉全身血脉畅通,摇摇头,笑道:“没有受伤,他那攻来一掌力道,相当奇异,只把我弹震出来。”
陆天霖伸手整整他头上乱发,道:“好险!只要他剑锋再多出一寸,你就得当场溅血!”
原来方云飞包头青帕,被削去了一块,他被唐一民内家真力弹摔出来,人也被震得晕头转向,头上青帕被削,他根本就不知道,陆天霖替他整理乱发时,他才觉出,伸手一摸,连头发也被剑锋削去了一片,苦笑一下,叹道:“‘东岳散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他这一剑要把我刺死,我死也死得糊糊涂涂。”
陆天霖笑道:“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要知‘东岳散人’武功,在当今武林之中来说,能和他颉颃的高手,也难找出几人。”
方云飞笑道:“这次东岳之行,总算不虚,接得了‘东岳散人’一剑。”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唐一民和那须大汉,又打个难分难解,白光翻滚,人影难分。
蓦地,一声闷哼响起,翻滚白光,倏然收,那蓝衣须大汉,左肩上衣裂皮绽,鲜血浸透了半条左臂。
“东岳散人”面色冷漠,横剑静立,那须大汉,伸手撕下来一角蓝衣,把伤口包住一抖腕,长剑快如弩箭离弦,脱手飞出。
但见一道银虹划空而过,直飞到数丈外深嵌入石壁之中。
陆天霖看那三尺青锋,深入石壁,直没到剑柄,不禁暗暗咋舌,忖道:“这人腕力好大!”
那须大汉,投剑出手之後,陡然转身,急奔而去。
“东岳散人”也不追赶,望着那急奔背影,冷笑两声,转脸望着陆天霖、方云飞,冷冷问道:“你们两个人跑到东岳,干什麽来了?”
陆天霖抱拳一笑,道:“我们来求借老前辈一件东西,不知能否赏脸借用一次?”
唐一民道:“你们先说出来我听听!”
陆天霖道:“我们想借用一下老前辈养的‘人面蜘蛛’。”
唐一民一皱眉头,微现怒色,道:“这麽说起来,你们和那个蓝衣大汉是一起来的了,他还能接着我三招伏魔剑,力斗三百合以上,你们两个人合起来接我五招,试试再说。”
第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