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培然!她醒了!”
&esp;&esp;祁屹大喊一声,外边打盹的沈培然瞬间苏醒过来,连双溪也一同被吓醒,两人忙不迭从外边冲进里间。
&esp;&esp;沈培然检查了一遍她背后的伤口,问道:“江姑娘,你感觉如何?”
&esp;&esp;“疼。”她略微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esp;&esp;“竹刺扎进半寸,姑娘本就纤瘦,万幸是没有扎进肺腑,接下来的时日,姑娘需好生在我这儿养着,以免出现伤口溃脓医治不及时的情况。”
&esp;&esp;沈培然看向祁屹,“将军可允?”
&esp;&esp;他点下头,“你还有何需要便直言。”
&esp;&esp;“确实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将军能否把双溪姑娘留在这儿,一来这样也方便有个人照应,二来沈某虽不在乎繁琐礼节,但男女大防,还需谨慎。”
&esp;&esp;“她本来就是要留下的。”
&esp;&esp;他看向江晚渔,她也正巧抬起眸来,明明虚弱得不堪,还要强挤出一丝笑意,“大人,奴婢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小姐那边比较重要,大人还是先回府看看小姐吧。”
&esp;&esp;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简单应了一声,便离开医馆。
&esp;&esp;是该回去看看了。
&esp;&esp;我是真心想娶她的!
&esp;&esp;“老夫人、小姐,府门外好似有动静,准是大人回来了!”
&esp;&esp;秋菊和妙音一整夜都守在厢房外,和房内的两人一起等这祁屹回来。
&esp;&esp;可昼夜更迭之间,却不见他的身影。
&esp;&esp;辰时已到,外头总算是有了动静。
&esp;&esp;厢房里的人匆匆起身,披上袄子就要往外走。
&esp;&esp;杨月棠有些扭捏,不愿出去,崔氏不管不顾,将人一并拉出厢房。
&esp;&esp;“蠢东西,你躲在房里有何用?你待会就在他面前哭,我就不信他不心软!他一夜未归,连那个贱婢也不见踪影,定是两人在外厮混,你这般唯唯诺诺,如何是她的对手?”
&esp;&esp;被崔氏这么一说,她不再扭捏,甚至还加快了步伐。
&esp;&esp;两主两仆穿过主院垂花门,看到府门那人时,反而往后退了几步。
&esp;&esp;杨月棠则‘呜’的一声捂起脸,跑回了厢房。
&esp;&esp;“你、你怎么还有脸来!未经主人的允许,你就是擅闯将军府!”
&esp;&esp;看到门外那人是许鸣裕而非祁屹,崔氏怒而大骂。
&esp;&esp;但她知道许鸣裕身居高位,家世显赫,这才收敛了些。
&esp;&esp;“老夫人言重了,我这还没有踏进将军府,何来的擅闯?我就是担心月棠,所以才特意过来看看,老夫人您看,这是我方才特意去珍宝坊买的玉器摆件,诚心诚意向您赔罪来了。”
&esp;&esp;许鸣裕手里提着几件礼,看上去确实是稀贵之物。
&esp;&esp;崔氏虽才到都城不久,但平日里最是喜欢到处逛,她不是没听过珍宝坊这三个字,据说里边最便宜的东西都一百两银子起。
&esp;&esp;崔氏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看到这样的宝贝,对许鸣裕的态度也不知不觉变好了些。
&esp;&esp;“许大人,不是我这个老婆子不懂事,可你昨夜所做之事太过分,我们家小棠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唉,还恕我不能将你请进府,但这礼儿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便将它收下,许大人请回吧!”
&esp;&esp;她给秋菊使了一个眼神,秋菊犹豫着,不敢上前接礼。
&esp;&esp;按照规矩,只要是接过登门拜访之人的礼,就默认要将人迎进门,否则就是不懂待客之道,说出去是要被人耻笑的。
&esp;&esp;可崔氏终究是村妇出身,她哪知道这些高门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