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将军!我们──!」
&esp;&esp;温五兴奋转头,却在看见温徇的瞬间愣住了,迅速低头把正要上前大熊抱的温四拽了下去。
&esp;&esp;现场人员在温五的导引下都散了。
&esp;&esp;审判长走了,军官走了,下去时还顺带拖走了刑台中央的尸体。
&esp;&esp;而温徇始终没动。
&esp;&esp;热泪滚过脸颊,打在银色的军徽上。
&esp;&esp;那是他亲手帮他别上的。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直到天黑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esp;&esp;他赢了。
&esp;&esp;准备得太过完美,完美到他几乎没有得胜的实感。
&esp;&esp;好像就是一瞬间,在这个人死的那刻宣告了自己的胜利。
&esp;&esp;然后呢?
&esp;&esp;赢了……然后呢?
&esp;&esp;他慢慢理直自己的军装衣摆,板正、挺直。
&esp;&esp;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淡然抹去泪痕,看了下温五留给自己的讯息、转身出去。
&esp;&esp;外头喧嚣不再,车场上没剩几辆车。
&esp;&esp;温徇鑽进自己的车中锁了门。
&esp;&esp;很安静。
&esp;&esp;车内灯光再度暗下,他在漆黑中闔上眼。
&esp;&esp;快要结束了,再撑一会、就一会……
&esp;&esp;「呃,哈……呜……」
&esp;&esp;泪水再次溃堤。
&esp;&esp;搭着方向盘的手握不住,顺着圆弧滑了下去,额头紧紧底在盘面上。
&esp;&esp;怒吼随放肆的哭嚎倾泻,像是撤去这身束缚,还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
&esp;&esp;不甘、悲愤、痛苦,搅混到一起,在夜里静悄悄地崩溃。
&esp;&esp;他突然很想让人抱抱自己。
&esp;&esp;就像他不是那个永远顶在上面撑着的。
&esp;&esp;他希望还有地方可以躲、还有地方可以藏,有地方可以展现脆弱的一面,而不是将怯懦撕成碎片,重新装贴成勇敢的样子。
&esp;&esp;他累了。
&esp;&esp;绷了十七年的心,好像快要不会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