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邈不以为意,坐在案前伸了个懒腰。
&esp;&esp;那金娇玉嫩的娘子,交给他照顾就行了。
&esp;&esp;生辰
&esp;&esp;◎原来亲吻就是这种滋味……◎
&esp;&esp;翌日戌时,姬瑶和秦瑨踩着点儿来到清园,立时就被张邈引到靠近他的高座就坐。
&esp;&esp;为给自己庆贺二十起岁寿辰,张邈可谓花了大手笔。
&esp;&esp;举办宴席的临风阁灯明如昼,侍女怀抱着美酒瓜果穿梭席间,供赴宴的贵客随时享用。那些襄州请来的情美人们在梨木筑起的高台上热起舞,赤足跳起激烈的胡舞,急促回旋间让人难辨真容,入目只有她们光洁莹白的身躯。
&esp;&esp;不夜的天,沁香的风,奢靡而雍容。
&esp;&esp;贵客身侧皆由妙人作陪,大家放下戒备,没有位高尊卑之分,一个个喝的红头绛脸,手不老实,不停在妙人身上摸来摸去,享受着视觉和触感的双重刺激。
&esp;&esp;有人狂性大发,对起秽诗:“吮花髓,探蜜巢,芙蓉帐内细骨摇。”
&esp;&esp;“莺歌啼,水复流,云雨梦里五更钟!”
&esp;&esp;众人举杯大笑,沉浸在人之初的本能中,只有秦瑨和姬瑶正襟危坐,一个摩挲着酒盅,一个拿着紫苏糕,心不在焉的啃着。
&esp;&esp;张邈手揽浓妆艳抹的女郎,眼神微醺,时不时轻瞥他们。
&esp;&esp;真是有趣,旁人入戏渐深,只有他们鹤立鸡群。
&esp;&esp;尤其是那贺靖,神色极不自然,眼神一直在躲避他的夫人柳青青。
&esp;&esp;真相似乎越来越鲜明……
&esp;&esp;张邈心头畅快,接过女郎递来的酒轻抿入喉,刻意抬高了含着醉意的声调:“七爷,你和青青吵架了吗?一不说话,二不亲热,委实古怪,你们俩……该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
&esp;&esp;话音落地,宾客皆向他们看去。
&esp;&esp;姬瑶心里咯噔一声,故作镇定的放下紫苏糕。
&esp;&esp;而秦瑨看似若无其事,唯有眸中掠过一抹暗色,“二爷说笑了,我们能冒充谁呢。”
&esp;&esp;伴随着他冷硬的声线,气氛变的甚是尴尬。
&esp;&esp;醺醺的张允赶紧打起圆场:“老二,你喝多了,莫要胡言乱语。”
&esp;&esp;“我就开个玩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七爷跟青青先前还在我面前还搂搂抱抱,这会子又生疏上了,整一个貌合神离啊。”张邈朝众人笑笑,“难道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演道?”
&esp;&esp;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秦瑨无动于衷,修长的手指捏紧了酒盅。
&esp;&esp;来前他反复嘱咐姬瑶,一定要演足戏份,莫要授人以柄。昨夜他已找到了最优的出逃路线,他们只需再安稳的混上两日,做足准备,就能趁夜离开这里。
&esp;&esp;可到头来,却是他忸怩了。
&esp;&esp;在朝时他就极其厌倦这种风月场合,男女无情也能调笑打诨,轻而易举就把人性的阴暗之面挖掘出来,但凡接近这种地方,他就会浑身不自在。
&esp;&esp;如今带着女皇一起观摩着男人最肮脏的一面,这叫他如何演的下去?
&esp;&esp;席间客人沉默下来,唯有鼓乐昂然。
&esp;&esp;姬瑶乜向他,窥出他眉宇间奋力隐忍的窘迫,知他老迂腐的毛病又犯了。
&esp;&esp;不就是美人穿的少了些,跳的艳了些么?
&esp;&esp;有何值得羞赧的。
&esp;&esp;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还当自己是未开化的毛头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