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身上的三个子弹痕;当年国民党进村抓壮丁时,在逃跑中,被射杀的,很多老人都说他断气了半天了,外公来时,经过一夜的抢救,他第二天就醒来了。
我相信我能做到像外公那样的医术,为我最爱的人,因为那箱书籍是无价的之宝。在一边照顾小刀的同时,我开始翻起那些几代先辈传下来的医书,从《本草纲目》到《神农百草经》,从背住每一种草药的功效到我亲自爬到山上采药。很多繁体字看不懂的,我就翻《康熙字典》,《新华字典》查找,再到后来,我学拿起针头学会插针,因为在那些医书里让我最看不懂的就是人体经络和针灸。
总算有一天,我在医书里找到了一个药方,一个老祖宗留下的一个临床症状,和小刀现在的情况是一样的,那个病人在山上砍伐时,不慎摔伤,醒来几天后,记忆渐渐退化,最后就像个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了,是一位先祖花了四个月采集了药,用了针灸和草药,最终将那病人治好。
看着这个疗法和秘方,我如获珍宝,但是我不会针灸,在舅舅的记忆中,外公最得意的一个徒弟叫叶世清,他用针灸治病有独到之处。所以,回去两个月后,我按着村里老人给的一点线索,四处去寻找这位神医的后人,我想这么好的医术,他一定不会失传的,兴许他能帮我治好小刀的病。我想如果知道小刀是他们师公的后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这就是文中开端的那一幕:题引)
一个多月过去了,在走遍这邻近几个县城后,叶世清的后人没有出现过了,没人知道那场“文格”后,他带着他的家眷逃到哪去了。
“不行就别找了,中医术除了毒草药外,不会将人置于死地的,也没有副作用,他现在也算是个半活人,你就看着,能试就试吧。你在老头灵堂前吃下过鸡舌头,就是它仙灵钦点你做他的传人,第六代药王,你就是‘妙手’,只要你下的药,一定能救到人的。”看着我那些日子不停的奔忙,舅舅对我说,在这里很多人都坚定他们的信仰,也相信我一定是那个第六代药王。舅舅是想让我拿小刀的身体做试验。
但是,除了我没人知道那个秘方,对现代医学技术来说,完全是无稽之谈。所备用的药物五花八门的怪东西,包括老鼠尿,秋后的露水等,更可怕的是,还要死人的手指骨头。(在他们这里,因为相信人死后会投胎转世,有二次迁葬的习俗,就是放进棺木里入土三年后,等尸体腐化后,要把尸骨挖出来,并放进一个罂罐里,重新找个风说宝地下葬,但把遗骸重新转进罂坛里前,他们会把手指头和脚趾骨留在原葬地。表示脱胎换骨,亡魂转世,会重新有一双手脚去创造新的人生。)
所以,在他们这里的很多坟墓原地,都有这种死人东西,但是秘方里提到,这份重要的药物,必须是用死于摔伤的人的遗骸,在古医术里御名叫借魂,而且要在月圆之夜去采集。和婆婆曾经言传的那样,这就是为怎么外公在世时,他不让小刀开药馆,因为现在的医术都随着科技进步,古医术早被否认了,而且他也不想唐家古医受人非议。
除了这些,还要很多中草药,缺一不可,治疗时,要挖开一个大坑,把所有的药熬成汤后,和泥混成药泥,再让病人赤身躺在药泥里泡,在头上几个重要的穴位插针,直到病人醒来。(这绝对是个独一无二的古医术,我在这里就不多详解,希望大家当是一个故事来看。)
起初我真的没想要去做这个尝试的,但是有一天,我去采药回来,经过一个村里时,我看到有几个村民把一只死狗埋在一个土坑里就留着脑袋,就问他们在干嘛,有为村民告诉我,那条狗被毒蛇咬伤了,快要死了,把它埋进土里,可以让它活起来。我当时也不解,回来问了舅舅;他告诉我,在他们那一带,人们都知道这样可以治蛇毒伤的,要用这个方法的前提是,被毒蛇咬伤时,要先用火柴把伤口烧烂。第二天我赶回那个村里时,那条狗竟奇迹般的活起来了,它被蛇咬伤的位置就在脖子下面。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想继承外公留下的古医术,我必需去接受这里的人们,这里的信仰,相信那些医术。
2011年的八月十六,在这安静小山村外的一个荒无人烟小山谷里,我一夜不曾合眼地看着一边地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小刀,我至爱的人,他闭眼安睡中,他的头上被我插满了针灸。旁边的地上放着我给他准备的衣服,和一口熬药用的大锅,地上残留着我整整熬了一天的斤百斤草药碴,没人知道是我一个人把他背到这里,进行了这个荒谬的治疗。
“老公,我不知道奇迹是否会眷恋在我们的身上,不管你醒来,是否能听到我的说话声,听到我说爱你,听到我们孩子的声音,但我还是永远爱你,就像你永远爱我那样,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一生都会在这里陪伴着你,我的今生后世都爱着你;我相信,在你们这里的人们,都有投胎转世,因为善良的灵魂永远不会枯竭,就像村口路那条小河一样,世世辈辈都在滋养这里的大地,哺乳这里的人们,我听村里的老人说了,从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口头传下来,不管多大的旱灾,这河里的水从没有断过。”
“离开了都市,来到这里,虽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我感到很平静,因为我看这里的人都是那么平静,生活总是在疼痛和无奈中沉默,但是这里的每个人见面都会彼此微笑的打招呼,这里的孩子在小路上总先会给别人让路,这里再穷的家庭,有来客人,都会先让客人吃最好的,然后才轮到主人。这几个月,我走了很多个村子,我没有听到有人骂街,更没碰上有人打架,只有可爱的孩子们在地上玩泥巴石头什么的,但是他们很快乐,都很听话,我们的孩子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了,尽管他和邻居的孩子一起踢的是一个可乐罐子,但他比以前开心多了。”
“看着这一切,我想你的童年也是这样过的吧,只是他比你幸运,他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每天都能看到他,和他的母亲一起烧水,给你熬药,看着你喝完药后,他帮收起碗,看着你上床躺下后,催促他母亲别忘了放下蚊帐,就算你没说过一句话,他要出门去和小伙伴们玩时,他会像一个大人一样,站在你的床边告诉你:爸爸,我要出去玩一会哦,等下妈妈要给你喂药时,我再回来看你哦……”
“你知道吗,如果,你能醒过来,他叫你时,能听到你的声音,他将会有多开心吗,他常问我,如果我把你治好了,你会不会给他削一把像电视里关云长用的一把大刀给他,他说他将来要像关云长那样,手拿一把大刀,然后杀破千军万马,独自傲立在众人面前……”
这一夜,我独自守侯在小刀身边,向诉说了所有过往与憧憬,嗓子哑了,我就静静看着他,我等待他这一觉,等他醒来后,会像重生一样降临,哪怕过去所有的记忆都忘掉了,我还是他身上刺青写的那个名字的主人;后世之约还会生效。
当清晨的第一缕晨光映入山谷里,耀眼的光彩照在他的脸上时,我开始凝视着他的眉毛,因为这是醒来时每个人的反应区。
“小雨,爸爸要走了,以后你要听你妈妈的话哦…”在他未睁开眼时,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在他的眼角淌下两行泪水。
“老公,老公…”当我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我失声痛哭,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忙取下他头上的银针然后,刨开药泥。“不,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我想我是不是我用错药了还是别的,听到他说起他要走时,我就想起婆婆,她在医院里时,也曾糊乱说过类似的话。
在惊呼慌叫中,他突然也停下说话声,然后睁开眼的看着我,我们对视了半分钟,他看了看四周,眨了眨眼,终于开口:“乐乐,真的是你吗?我没死吗?”
“是我,你醒了,天啊,你还记得我啊。”我擦拭了眼泪,完全不相信我所看到的,我拿了银针捅了自己。疼,我捅他,他也叫疼,太神了。我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把他从药泥里挖出来……
我问他为什么会开口说了那句话,他说他只记得还在滨城被人送到救护车里的那一幕,也就是他伸手向小雨的那一刻。
“那么说,你昏迷后发生过什么,你都不知道了吗?”我把他弄出来后,问他。
“不记得了,就记得我还有话要跟儿子说,然后竟说不出口,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一脸惊愕的看着全身的泥巴:“我的衣服呢,刚才我穿的警服跑哪去了。”他试着满地看。
“别找了,是我在救你啊,回头我再跟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都快一年了;什么还刚才啊;你走两步给我看看,你是不是正常了?”我对他说道。
“等下,我先找我的衣服。”他捂着下身慌忙四处张望起来。
“别找了,先把身上的药泥洗掉再穿。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是你老婆,又不是没看过。”我看着他傻傻的,又惊喜,又好笑…。。
第一百零八章 下集(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2…7…10 5:25:06 字数:4830
九月之初,孩子们的新校建成了,乡里派了人下来要在开学之际,召集所有村民,要在孩子们的面前立功德榜,因为学校是很多当地村民和一些好心人资助的,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新学校新教室来之不易,让他们知道将来该向谁报恩。我们一家当然也被要请过去了,因为小刀捐了二十万,回来后,我也去看了,看到那些孩子和老师在倒塌的旧学校前面操场上课,我心里很酸,以我的名誉捐了二十万。
小刀让儿子骑在他的脖子上,和我一起沿着那条建好不久的水泥路,一起赶去小学参加立功德碑的仪式,“药王,药王——”刚到新建的小学门口,汇集在小学楼上的乡亲们都朝着我们集声喊叫,自我带着小刀下山的那天起,药王这个名称便在四处传开了,我只挥手示谢。
“这回可以到县城里开药馆了,都说外公让你吃鸡舌头,你便是他的衣钵传人,你偏不信;这回信了吧。”小刀回头看着我打趣道。
“还不是时候吧,他的那箱书,我才看了十几本,还有好多书呢。”我回答他。
“爸爸,我要看他们打球。”看着在操场的一头有几个乡里的干部在打篮球,儿子吵着要下来。
“好——好。”我就背你过去。
“舅佬爷快跑啊,他们要抢你的球啦——”看着舅舅和那些乡干部一起抢球,小雨大喊助阵。
在学校里看了一会球赛,一辆白色和面包车出现在远处半山中的路上驰来,乡干部们都停下球赛,然后准备礼炮。让学生们都穿上统一的校服,带上红领巾,站在校门口等侯,乡亲们也静心跟在孩子们的后面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