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应声,电话那头的杰夫也选择了沉默,好像非要等到确定他已经准备好要听这件事,才愿意开口说。
“什么事?”半晌后,屈竞语音微哽,沙哑的问。
杰夫顿了一下,才缓缓地告诉他,“你的女孩在那一年里替你生了一个小女孩。”
说完,他将电话挂断,因为他知道一个男人哭泣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希望身边有人的,即使他这个人远在纽约也一样。
天气带点微微的凉意,一阵雨落下来,气温便伺机降低了两三度,雨停了,温度却回升不了,标准的秋末入冬的季节。
言海蓝拉紧身上的薄外套抵御迎面而来的寒风。
马路上有一部分的地还是湿的,昨晚又下雨了,难怪天气好像又比昨天冷了些,气温似乎也降了几度。
要不要回去楼上换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呢?她犹豫的回头看了管理室旁的大门一眼,再拾起手来看一下腕表上的时间。
她今天要比平常早了十分钟出门,回去换件外套好像有点来得及,又有点勉强的样子,尴尬的时间,如果是他来载她的话——
思绪猛然一顿,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然后摇了摇头。
她怎会又想到他呢?
从那三天期限之后,时间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而他也已经整整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个月,没有再出现。
一个月的时间,他恐怕已经完全忘记她了吧?而她也该尽早遗忘才对。
苦笑的摇头,她踏进寒风中,一如往常的朝五百公尺外的捷运站缓步走去。
捷运站里和平常一样挤满了候车的人群,两两成双、三五成群的到处都是,独自一人的也不少,但是脸上露出孤单表情、感觉孤独的,却好像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的四周明明就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声音,为何她却有种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感觉呢?而且这种感觉还与日俱增。
她是怎么了?
不想承认这与他有关,不想承认她后悔了,可日平心里却有个声音清楚的对她说着——
他花心又如何?他对你用情不专又如何?只要他能陪在你身边,让你不再感觉到寂寞这不就够了吗?不是吗?
不,不是,那不是她要的,不是。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为何你总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好似希望他能再次回到你身边一样?
不,她没有。
你骗的了别人,即骗不了你自己。
不……
你希望时间能够重来,如果时间真能重来的话,下次你不会再让他离开,即使他不爱你也没关系。
“不要再说了!”她倏然大叫,把站在她身边等车的中学生吓了一跳。
“我没有说话呀。”中学生以一脸疑惑又无辜的表情看着她。
“对不起。”她迅速的说,匆匆地转身走开。
列车进站,人潮迅速的朝有车门的地方聚集,人潮下,人潮上,车门发出警告要关闭的声响,列车再度开始移动,不一会儿便驶离了车站。
而她,没有上车。
她莫名其妙的移动不了双脚,莫名其妙的不想去上班,莫名其妙的想逃离这里——不,她想逃离的其实是自己。
另一辆列车进站,开的却是反方向。
她茫然的跟着人群走上车,任它将自己载往不知名的地方。
二十七通未接来电?
第一次跷班就让公司连打了二十七通电话找人,这也算是了不起的事,能在自己的丰功伟业簿里记上一笔了。
言海蓝一边自我调侃着,一边将手机关机丢回皮包里,一点也不打算要回电,因为再过十几分钟就下班了,她现在若打电话回公司,不是害别人要留下来加班,就是自己会被叫回去公司加班,她又何必找别人或自己的麻烦呢?
一切还是等明天上班了之后再说吧。
皮包丢到梳妆台边的椅子上,再将自己丢到床上,一股身心俱疲的感觉瞬间旨泛朝水般的将她整个人淹没。她闭上眼睛觉得身体好累,头有点重,喉咙有点痛,这就是她在淡水海边吹了一整天海风的结果,看样子她似乎要得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