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齐靓靓也只不过当是带着儿子到书店里去走一遭,顺便再帮她的宝贝买一些新书而已。
好在李冉也很喜欢那位残障作家的作品,齐靓靓买了百余本,并笑言将全部赠给福利院。
签售会当天她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短款外套,浅色的修身牛仔裤,长长的大卷发束了一束在脑后,叫人看了实在惊艳无比,但又着实无可挑剔。
有港媒曝光了她在这一天的行踪,并且仔仔细细地研究过她的穿着打扮,发现除了手上的婚戒及腕上的钻表之外这位新晋的豪门阔太并无任何张扬不妥之处,小小的失望之余不免也稍稍口下留德。
要说齐靓靓到底是出身书香礼仪之家,举手投足不见小气,且为人谨慎,出外的时候又很懂得照顾夫家颜面,一叶知秋,这让李和泽暗地里不免就又多了几分欣慰。
李家自来人丁单薄,李和泽这一生统共就只得李俊荣和李慕凝这一子一女,但慕凝从小即被父母宠坏,势要将“游戏人生”给进行到底,决意不肯插手家族生意。而儿媳妇大方能干些,总要比只娶个“贤妻良母”回家强得多。
李和泽在这一天吃完晚饭的时候把齐靓靓给叫到书房里,问:
“田婶说家里头还缺个工人,怎么问了你,你却一直没给意见?”
齐靓靓就讲:
“田婶在李家做了十几年,经验丰富,劳苦功高,她推荐的人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我们只凭人情做事,以后会很难管理他们。”
这是她从业四年所得的经验教训,并不是仗势欺人,而是就事论事,李和泽虽然觉得她初来乍到就这样不近人情未免有点儿锋芒毕露,但他纵横商场数十年,自然比她更懂得管理的学问。因此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
“唔,你说得也有理,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顿了顿,又再补充,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齐靓靓说:
“靓靓,你要记住工人就是工人,我们可以念在他的劳苦功高适当地给予几分尊重,但千万不可太迁就,即便你以后管理企业的员工,也当如此。”
这话里的意思齐靓靓多少是有些明白的,于是她便笑了笑,应声说:
“是的爸爸,我记住了。”顿了顿,站起身,又问:
“那您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李和泽背着双手抿一抿嘴,想了想,又再忍不住说:
“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加拿大吗?”
这李家的二老虽说早已离婚多年,可是不难看出他们对彼此都还有情。这老爷子私下里琢磨半天,到底还是绷不住了。齐靓靓见了未免好笑,可是表面上却还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暂时还没有,如果她有什么别的打算,我会及早跟您说的。”
李和泽听了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
其实李和泽和廖咏兰究竟为什么离婚齐靓靓并不怎么清楚,但要说到她的这个婆婆,那也是香江之上数一数二的女富豪。
廖咏兰原本就出身大富大贵之家,父亲是香港前造纸业大王廖飞,听闻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因此也一向很得父亲宠爱,大学毕业以后即加入父亲的企业王国,从事纸品制造业,同时还十分精于投资和收购,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她还一度成为香港名媛中的拔尖人物。但她在27岁的时候就结识了同样出身不凡的城中阔少李和泽,从此便退出商场,安心地在家相夫教子,直至多年前与李和泽离婚为止。
这一天齐靓靓闲在家里无聊,无意中跟李俊荣谈及他父母离婚的原因,谁知道不提还好,一提李俊荣就生气,冷冷地笑说:
“男人嘛,还不都一样?”——此话一出,就见齐靓靓当场就变了脸色。
李俊荣自知失言,连忙就凑上去,嬉皮笑脸的同她赔笑,不过齐靓靓却不吃他这一套,只听她“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杂志给扔到茶几上,“咣当”一声摔门而去。
身为男人,对自己的妻子不忠,对家庭不负责任,一句“男人嘛”就想把自己所有的罪过都给推得一干二净,真是叫人无名火起!
她气冲冲的,裹了披肩想到院子里去散步,结果才刚走到花园,便见佣人凤姨正在那儿厉声地训斥新来的工人,那佣人晓冰是她前几天才刚招进李家的,不知道究竟都犯了什么错。
于是她站在台阶上问:
“怎么啦?”
冷不妨倒把那两个人给吓了一跳。只听凤姨讲:
“少奶奶……”回头扯了晓冰就向她走过来,一面走,一面讲:
“晓冰记错了老爷喜欢的花,结果今天早晨老爷的书房里放了一束郁金香,少奶奶,您是知道这种花一向不适合放在房间里的。”
其实也不过只是件小事情而已,但是晓冰却涨红了脸,着急地跟齐靓靓辩解说:
“不是的少奶奶,是田婶告诉我老爷很喜欢郁金香的……”
看来那老太太还真地得罪不得,齐靓靓不禁微微扯了扯嘴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