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此是何地,阿母不在?咳咳。”少年轻声的问道,寒风入口,不免又一阵咳嗽。
“此乃平氏县,有诸多防治虏疮的神医在,或可治你之病。你阿母疲累,不便跋涉,留在家中休息。”
少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但其目光灰败,比苍白的脸色更显得毫无生气。
“叙儿,再有片刻,便到县城了。”
壮汉把水囊塞上塞子,放回怀里暖着,把少年的皮裘掖好,拉起板车,继续向前。
魏安脑海划过一道闪电:“这人猿臂蜂腰,身形高大,力有千斤,那少年被称为叙儿,莫非是。。。”
板车轮子吱呀呀的响声打断了魏安的沉思。
魏安想了想,叫上跑在前面的大黄二黄,又返回平氏县城,为了不引起误会,只是远远跟在壮汉后面。
一路上只是听着车轮的声音和那少年时不时低沉的咳嗽声。
对方拉着车,却脚程不慢,很快就进了平氏县城。
平氏县不是什么大城,县衙位置显眼,对方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然后见到了华神医。
魏安见不止华神医出来了,其余在参加酒宴的医者都出来了。
可能是少年身体不便移动,华佗便在车旁给少年诊脉看病。
可惜专家会诊的结果并不好,魏安听到华佗说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救。
壮汉脸上神色颓废,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听到噩耗便又是哭又是求的,而是默默的把少年的皮裘掖好。
“果然是黄忠和子黄叙。”
历史上,黄忠无子,这黄叙,怕是要病亡了。
推车又吱呀吱呀的往城外走,在风雪中透着一股悲凉。
魏安跟在黄忠后面,没有立刻就喊他,而是等待出城。
等离城两三里地,四下无人后,魏安刚想出声,却见黄忠手持弓箭,已经对着自己。
魏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杀机,那箭头的寒光直面而来,自己似乎被若有若无的杀机给覆盖了。
魏安知道自己绝对躲不过黄忠这一箭。
“黄伯父,在下魏安,家父姓魏名讳勤!我有一法,或可救黄贤弟。”魏安高喊道。
“魏贤弟之子?”
黄忠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眼魏安。
魏安身高体型像魏勤,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复制粘贴。
其余脸上部位有像母亲的,因此脸上线条柔和,不似魏勤粗犷。
见黄忠拉弓的手松开些许,魏安再说道:“黄伯父,他人都言我与我阿翁站一起,便知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魏安小小的开了下玩笑。
黄忠再细细思量片刻,方才收起弓箭,抱拳道:“贤侄,是伯父孟浪了,还望贤侄莫要见怪,你有何法可救我儿。”
自从黄叙得了肺痨病,黄忠变卖家产,已经带着黄叙遍访名医,但黄叙始终不见好。
无数名医给黄叙判了必死无疑的结论,黄忠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刀又一刀。
每次绝望,又听到希望,哪里有名医,去了之后,又从希望变成绝望,黄叙的身体始终越来越差。
听闻华佗神医在平氏,黄忠又点燃希望,连夜从宛县家中拉着黄叙赶了上百里才过来的。
却又给了他无限打击。
如今魏安开口,此时的黄忠心中的绝望又转化成希望,目光灼灼的盯着魏安,就如同溺水之人死死要攥紧的稻草那样。
魏安也就直说了:“伯父,方才在县城,我不便说,我师游历四方,收我为徒后,给我留下一些药物,让我不可轻易示人,否则恐引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