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翼被朝廷征聘为郎,在洛阳已有一年有余。
本身邓家就是士族,加上身具才能,如今在尚书台也算站稳了脚。
邓翼与任职广阳门侯的邓权两兄弟时常相聚。
这一日,邓翼请了邓权来府中商议一件大事。
邓权摇摇头:“公翔,你为何会生此心思,便是我邓家庶女,又岂能嫁黎庶。”
直接一开口就反对邓翼的提议。
邓翼没有争辩,而是开口道:“兄长,你如何看魏氏天授良方。”
“谶言,装神弄鬼,谋划简略,见不得光。”
“兄长,莫要忘了,此方有大用。”邓翼提醒道。
邓权一时无言。
他们进入了洛阳中枢,自然知道这防虏疮之法的功效。
不仅是四方虏疮疫情皆平,邓氏也有嫡系和庶出子弟因此方而得以存活,魏氏如今算是对邓氏有大恩的。
“此谋,绝非士族之谋,此方一出,汉室气运大增,莫非。。”邓权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多年亲兄弟,早已默契,具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想不通是何人手笔!”邓权再度摇头。
“这也是弟疑惑之处。”
若是士族谋划,就不该如此设计,没有将利益最大化。
若是宗室、宦官谋划,为何又用到魏氏一小儿。
而且宗室、宦官不太可能有这样的方子,若是有,早拿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自从天授良方后,邓氏借着地利之便,将来往平氏县与魏氏接触的人都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似乎那方真来自天授,但邓氏兄弟熟读史书,并非愚民,如何能轻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背后定有人在操纵。
既然看不透,要么远离他,要么接近他弄清楚。
邓翼就是选择接近。
邓权确实瞧不上魏氏。
如今魏氏多人虽然为官为吏,但在士族眼里依然如蹒跚学步的小儿。
无他,无底蕴而。
士族的底蕴有传家经学、有养口的良田、有积年的财富、有错综复杂的姻亲师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