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孟言也不耐与她多说,只平静地看了眼她身上头上的穿戴,说:“你既然对他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进了陈府就该自愿为奴,做正事,吃穿也算是自己挣来的。而今你进了陈府多少日子了?陈怀贤对你礼遇有加,你就心安理得受着,你头上那支金步摇价值不菲吧?你若是没有什么痴心妄想,平白受着它也不觉得脖子累?”
&esp;&esp;他转身便走,哪知道那女子忽然拖住了他的脚,哭着喊着:“大人,您不能这样呐!您不能见死不救,您这样老天爷也会看见的呀!”
&esp;&esp;那声音忽然一下大了起来,昭阳还没弄懂她要做什么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竟看见陈家二姑娘出现在眼前。
&esp;&esp;楼上一团混乱,楼下的两人自然难以引起注意。昭阳不安地看着陈怀慧那冷冰冰的眼神,后退两步,抵在了栏杆之上。
&esp;&esp;“你要做什么?”
&esp;&esp;陈二姑娘笑了两声,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她含恨问昭阳:“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皇上的宫里有那么多妃嫔,多我一个又怎么了?我不求别的,只求能顺利解决眼下的难题,你为什么百般阻挠?”
&esp;&esp;昭阳觉得可笑,匪夷所思地盯着她:“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觉得自己行的端坐的正?你身为闺阁女子,与姐夫苟且,还有了身孕,我一个外人没什么好对你评头论足的。可你不知悔改,还想把事情栽赃在皇上身上,别说他是主子我是奴才了,但凡我有点良知,哪怕是个路人也理应戳穿你的计谋。你如何还能口口声声来质问我?”
&esp;&esp;“你还有脸说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因为良知!”陈二姑娘的眼神像是要在昭阳身上戳几个窟窿眼儿,“你分明就是自己对皇上有心,一心想要趁着南行爬上龙床,做什么冠冕堂皇找这许多借口?是,我是不要脸,与自己的姐夫纠缠不清,可我与他两情相悦!我也盼着能嫁给我的心上人,我也不想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去,可我有什么法子?那是我姐夫,叫我父亲知道了,只会打死我这个丢脸的不孝女。可你呢,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一己私心才阻拦我接近皇上的吗?”
&esp;&esp;多说无益,和这种人根本就理不清,她还觉得自己委屈得要命。死都是自己作的,不作哪里会死?昭阳一心想走,却猛地被陈二姑娘拽住了手。
&esp;&esp;“你放开!”昭阳怒斥。
&esp;&esp;那陈二姑娘见她这样态度,心下已然恨出血来。这些日子以来她成日担惊受怕,就怕皇帝将那晚之事告诉父亲,她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真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esp;&esp;眼下也算是想明白了,好啊,自己若是身败名裂,这女人也休想活!陈怀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出手将昭阳往栏杆底下推去。
&esp;&esp;昭阳哪里想得到她竟动了杀念?原本就抵在栏杆上了,这么被人毫无防备地一腿,眼看着就要载入湖中。她翻身掉下去时下意识抓住了那栏杆,却被陈二姑娘生生给掰开了手,扑通一声坠入南湖。
&esp;&esp;二楼上的赵孟言还在因那名女子的纠缠不清而头疼,忽闻船下传来有人落水的声音,还伴着声女子的尖叫。两人忘了争执,都朝水中望去。
&esp;&esp;陆沂南原本就离陈怀慧不远,见她鬼鬼祟祟往船尾走,便一路尾随而来,谁知竟看见她将昭阳推入了湖中。他一惊,冲上前来沉声道:“怀慧,你好糊涂!”
&esp;&esp;水下的人不住扑腾着,断断续续地乎着救。
&esp;&esp;陆沂南心下千回百转,却又在刹那间稳住了心神,虽然陈怀慧此招太险,可此事与自己并无干系。那宫女死了,他和陈怀慧的事也就烂在了肚子里,没人会再提。
&esp;&esp;他心中正千回百转,忽见二楼有人一跃而下,扑通一声入水了,飞快地朝那宫女游去。
&esp;&esp;船上很多人都听见了这两声水声,纷纷涌出来看。大厅里的皇帝也听见了,正失神,却见陈明坤站起身来:“皇上不必担心,下官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esp;&esp;他是皇帝,本就不应大惊小怪,就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必要珠胎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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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孟言一手托着昭阳,一手划水,片刻不停地游到了船边。此刻船上众人都来到了船尾的甲板上,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幕。
&esp;&esp;陈二姑娘在往人群后缩,下意识地想要躲到陆沂南背后,她心里又惊又怕的,只恨昭阳没淹死在水里。可陆沂南没有护在她身前,反而朝从船厅中赶来的妻子走去,将她拦在半路上,低声说:“是皇上身边的宫女落水了,别过去,万一皇上动怒,追究起来,难免牵连。”
&esp;&esp;陈怀珠有些担忧,远远地朝皇帝那边看了眼,对丈夫点点头,又瞧见妹妹还在不远处眼巴巴地望着她,便也朝妹妹招招手:“怀慧,你也过来。”
&esp;&esp;她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陆沂南说得有道理,此刻皇帝身前的人出了岔子,最好别在他跟前晃悠。她不愿惹火烧身,自然也不愿妹妹被皇帝迁怒。
&esp;&esp;陈怀慧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一点一点被人碾碎一般,痛得厉害。
&esp;&esp;为什么这种时候他不护着她了?当初口口声声说着与她两情相悦,巴不得与姐姐合离,和她做对恩爱夫妻,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一刻,明明她才是最脆弱最需要保护的人,他却头也不回地去了姐姐身边?
&esp;&esp;陈怀珠看着妹妹捏着衣角站在抱柱后面,眼底里隐约有些令人担忧的神色,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便问丈夫:“怀慧怎么了?看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esp;&esp;陆沂南拉着她的手往厅中走:“怀慧脾气本就不好,与他人常有口角之争,你不用瞎操心。左右她是陈家二姑娘,谁还敢欺负她不成?”他笑了两声,点点陈怀珠的额头,“你呀,就是爱操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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