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挺直背脊,打断了枪中的话,“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判断,只回答必要的问题。”
“谢谢你。”枪中的脸颊泛起些许笑容,两手放在餐桌上,手掌交错互握着,“首先,我想请教你,关于你们主人白须贺秀一郎的事。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从事什么工作?他看起来顶多50岁,为什么这么年轻就遁隐山林,过着避人耳目的生活呢?”
我听得有点紧张,生怕从昨天早上开始,对我们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的的场小姐,会因为枪中这个问题,再度把她的脸隐藏在冷漠且没有表情的面具后面。
“老爷这个人有点乖僻、顽固。”她想了很久,她回答出这句话。
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声音并不是那么冷漠。
“这一点我也很清楚。”枪中苦笑着说。
“不过,刚才我也说过,他绝不是很冷酷的人。现在的他虽然不太喜欢亲近人,但是,以前的他不但温和,也很喜欢接近别人。”
“以前吗?你是说在他夫人去世之前吗?”
女医微微点头说:“到四年前为止,他都住在横滨,每天为公司的事奔波。因为是跟贸易相关的公司,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国外。四年前,老爷不在家时发生火灾,夫人在那场火灾中丧生了,”
“他以前很爱他太太吗?”
“不只是以前,直到现在仍然是。”她的声音悲戚,语气却十分坚定。
枪中松开交叉互握的手,把手指头伸直。
“可以告诉我那场火灾发生时的正确时间吗?”
“四年前——1982年12月。”
“至于火灾原因,你昨天已经说过了,是电视显像管起火引起的吧?”
我看着默默点头的女医,突然觉得其中暗藏玄机。“四年前”、“电视起火”、“火灾”……
某种记忆开始在我心中一隅蠢蠢蠕动。
那场火灾确实是……
是……
“不可能是纵火吗?”枪中没有察觉我心中的问题,继续询问的场。
女医摇着头说:“没听过这种事。”
“夫人是在那场火灾中丧生的。当时她还很年轻吗?”
“还不到40岁。”
“你说她的名字是‘Mitsuki’?”
“嗯,”的场看着跟她并排而坐,正默默低着头的深月的侧面。“不过,跟这位深月小姐差一个字月’,夫人的汉字写成‘美月’。”
“大厅那幅肖像画是谁画的?”
“是老爷画的。”
“哦?”枪中脸上充满了惊讶,还转过头来征求我对这个惊讶的认同,“太厉害了,你们主人居然也有绘画才能。”
“听说他年轻时本想走艺术这条路。”
“他不是也会写诗吗?我在图书室看过他的诗集。”
“我想,他本来应该是希望靠对画与诗的兴趣过日子吧。”
“那么,怎么会经营贸易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