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儿子的一条命!你们只要借出红玉甲,我会归还,我还会给你们补偿很多!”冒雨柔嘶吼。
“不要再动小心思了。”扈轻平静的声音显得无情,“这个结界,八阶强者一人不可破。我是宗主唯一的弟子,你是凭什么觉得我既没本事又没手段是能只凭一个你就能拿下的呢?”
冒雨柔眸子一缩,紧紧攥拳,手心里藏着两枚破阵锥。
扈轻淡淡说道:“你那样在乎你儿子的命,怎么不见你亲自到双阳宗诚意来求?你是怕樊牢实践他必杀你的诺言,也是因着你自信操控人心的本事,你觉得以你对遥岑子的影响,他自会为你做到一切。你那时应该还用了其他人脉吧。可无论如何,你并没有为挽救你儿子的性命付出你全部的努力。连说动双阳宗,你都是让中间人传话。所以,你更爱你自己。你儿子死了,你接受天命好好活你的便是,无论搞事业还是搞男人…”她摇摇头,“真是想不开,非与我们九宗作对。”
她又道:“因为遥岑子,你看不起双阳宗。因为寸中受创,就又看不起九宗九族。你敢冒充我家弟子混进来,是想拿我威胁我师傅他们?是笃定如今双阳宗内部空虚没人能识破你?”
扈轻说着笑起来,仿佛想到很好玩的事:“你还是对我不够了解,对我扈轻的地位不够了解,你与我对视的第一眼,我便十分肯定你不是双阳宗的弟子。”
她咯咯咯笑个不停,兀自摇头:“罢了罢了,我与你说什么,你这种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高贵人儿,是体会不到真正的兄弟情深的。”
要是双阳宗的弟子,见到她断不可能平静如斯,肯定会拉着她打架,要么就是拉着她问八卦。她说指点基本功,真正的双阳宗弟子会揉着拳头奔她来。
冒雨柔啊,太低估她的人缘了,也太低估他们双阳宗弟子之间的亲密感情了。
冒雨柔被她说得火大,她知道是自己的行径露了马脚,可远醉山都没看出来,扈轻怎么看得出?
扈轻:因为双阳宗弟子只对她一人特殊呗。千顷地里独一朵的霸王花,不是吹的。
她拿出手机,给樊牢打视频:“师傅,冒雨柔在我跟前呢,我在律堂。”
樊牢在另一端看见,很是不可思议:“她真是大胆。她是怎么觉得她能在双阳宗来去自如的呢?”
扈轻耸肩:“事实上,远醉山亲自送过来的,家里没人,人家可不就来去自如了嘛。”她问,“怎么处理?”
樊牢说:“我这就回去。”
扈轻:“有可能混进来的不只她一个。”
樊牢:“我知道,我会跟宗主他们说。你看好家。”
不担心扈轻会留不住冒雨柔,她都是仙帝了,要困住一个人还不是手拿把掐。
冒雨柔眼睛泛红:“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
扈轻收起手机,真诚告诉她:“不要挣扎,不如想想怎么谈条件。”她拍拍衣角,“我对你的小命没兴趣,看你能不能说动其他人吧。”
“呵,好大的口气。你真以为这破结界能困住我?”
扈轻抬抬手,示意她随便。
冒雨柔气急,却也不再与她废话。她必须要在樊牢到来之前离开,樊牢那个男人,向来说到做到。当年,若不是遥岑子求情,她没那么容易离开双阳宗。想到遥岑子,冒雨柔又是一阵暗恨。那个没用的男人,离个婚罢了,明明早与他说好的,偏他表现得被自己伤害多大似的,弄得双阳宗上上下下都恨上自己。那样一个没用软弱的男人,双阳宗竟也当成宝。
心里骂个不停,她手上动作更快。上百只破阵锥被她贯入灵力不停的轰击结界,她又拿出阵盘和符箓来,那阵盘和符箓金光闪闪一看便不是凡物。
扈轻淡定的看着,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结界。
事实上那些破阵锥并未取得丝毫进展,那阵盘让冒雨柔布在当中聚力集中攻击结界最上一点。那些符箓被她撒开定在脚周围,看分布,是防御阵。
冒雨柔没有立即启动符箓,阴恻恻看了扈轻一眼,手里又弄出两张流转浓稠紫金色的玉符来。若不是情况紧急,她真舍不得用这相当于八阶中期一击的极品攻击符。
扈轻凝重脸色,坐直起来,这两张符一出,自己这结界怕是要完。
冒雨柔清楚看到她的神色,狠厉一笑,直接对着扈轻的方向甩过来。
懂了,她不但要出来,还要出来的第一时间杀自己。那个防御阵法,是保护她自己不被结界破时殃及。而那个阵盘,是分担一部分压力好让两张紫金玉符有余力破了这个结界后再破保护小崽子们的那个阵法。
呵,不愧是冒雨柔,能算计二就不算计一,可惜,为敌。
轰轰——结界里白雾翻滚,淡淡的紫金色光线极快的闪来闪去,最后乳白色的半球嘭的碎开,冒雨柔跳了出来,伴随爆炸的力道冲向扈轻。
视野中,扈轻仍坐在躺椅上不急不缓的摇着团扇,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不对,很不对!她这个反应很不对!
冒雨柔心中警铃大作,迅疾之间,她袖中飞出一条漆黑的筷子蛇射向扈轻。
周围突然一黑,似暮色骤然降临,两道黑刃突然闪现,从一左一右自上而下攻击向那筷子蛇。蛇头碎成几瓣,蛇身啪嗒直直落在地上,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打下来。
而冒雨柔也同时感受到一道看不见的力量无形压向她的头顶,她啪叽掉地,看到爆炸的威力被前头一闪而过的黑色薄膜挡住,反射回来,砸到她的身上。
噗,她向后翻滚几圈,嘴角血丝凝固。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