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颜善抹了一把眼泪,飞速的跑了出去,骑上马就往城里狂奔而去,他要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老祖宗,再拖下去真怕他会有个愁出了病来,现在好了,现在好了,慢慢地都好了!
宫里派来这儿一直等候的内侍,侧耳倾听一下,然后也眉开眼笑起来,跳上马也朝着城里狂奔而去。
颜县男醒了,醒了好啊,自己再也不能在这儿一站就是站一天了,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草庐内老神仙分开众人,把手搭在颜白的手腕上,轻声道:“脉搏如地气上涌低沉有力,春回大地,小子恭喜你,挺过来啦,三处重创,七处刀伤,下次别这么拼命了,记住宁愿后背受伤也别腹部受创。!”
颜白咧嘴笑了笑:“是不是很危险!”
孙神仙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因为你老道差点砸了自己的饭碗。不过说来也挺好,你造出来的东西救了你,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皆有来因,这就是道啊!”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皆有来因,这话不是佛家术语么?”
“你懂个屁,佛道不分家!”
孙道长说罢,冲着伽罗说道:“按照我教你的,给颜白疏通经络,每次半个时辰,每次三次,三天之后就回去吧,开春了,趁着草木冒头,我也准备进山去采点药草了。”
大嫂嫂闻言不放心的问道:“孙神仙,三日之后可以下地吗?”
孙神仙点点头:“腿没受伤,受伤的是上半身和肩膀,只要不弯腰和剧烈跑动,无碍的!”
“多久能好透?”大嫂嫂又问道。
“最早也该到四月底了!”
裴茹这几日一直就枯坐在府前晒太阳,作为裴府的小娘子,她这么坐在府前很不好,可无论谁劝都没有用。
从裴家老爷子入土后她就习惯在府前晒太阳,大伙心里都明白,她在等颜白醒来,她想第一个知道颜白醒来的消息。
人都说颜白醒不来了,也有人偷偷地来劝裴府放弃了这门亲事,这一切裴茹都知道,所以她站到门口,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心意,来想告诉所有人-你们可以闭嘴!
一匹马飞快的朝这里奔来,裴茹站起身,她咬了咬嘴唇,期望这是一个消息,她已经失去了爷爷,不能再失去爱的人。
颜善跑到裴府前,翻身下马,然后恭敬的行礼道:“婶…婶婶,小叔醒来了!”
多日苦楚一下子宣泄而出,裴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大声痛哭,裴宣机闻声也赶紧冲了出来,见裴茹哭的梨花带雨,他也忍不住双目泛红,欣慰的笑道:“哭出来好,哭出来就好了!”
于此同时颜白醒来的消息也被内侍带到宫里,李二听完内侍的禀告,抬起头,吩咐道:“拟旨,颜家有子名白,明决之才,忠信之实,曷克胜任,居仙游,为万年县令,诰封开国县伯,赐宜寿县伯以敕诰,示以褒荣,奖其益励,以示皇恩……”
长孙皇后轻笑道:“陛下这么赏赐是不是过于恩宠了些,御史台那边怕是免不了有奏章上来说陛下肆意妄为了!”
李二揉了揉眼角:“群臣不懂,说到底其实是亏欠他了,大军出行冰路难行,可他所献马蹄铁却获得众人一致称赞,他所献火药验证后更是具有排山倒海之能,日后攻城略地不在话下。
提炼酒水,医治疮毒,孙道长已经不止一次告诉我别让臣子寒了心,这些都是他应得的,臣子虽然不懂,事之机密,朕不敢多说,但过些时日他们就会明白,到时候他们只会埋怨我这赏赐过于随意了!”
长孙皇后见陛下有决断,笑道:“裴家老爷子把墓地选在仙游!”
李二莞尔:“他真是把孙儿女疼到骨子里了,这一切都是他特意安排的,为了颜白和裴茹能过得好,他真是煞费苦心,可惜啊,这婚事就是三年后了,他是见不着了,走的时候怕也万分舍不得。”
“才不呢,听说他交代完裴茹的婚事日期就闭眼了,就跟睡着了一样,从前隋到现在,他这一辈子好生精彩啊!”
“他把衣钵传给了颜白?”
长孙点了点头:“裴巨机亲口说的,他说老爷子在颜白身上看到了自己幼时的模样!”
李二站起身:“其实这样最好,颜家人是值得信任的,给了外人不知道塞外要多少个草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