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豺狼,一个貌女,简直是天造地设啊。”此话一出,三人都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太过激动,她上床之后久久未能入睡,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背景晃来晃去的,谭子就是动也不动地微笑着停留在了那里。
她不在乎谭子是在哪里,但是,她在乎那个影像是不是清楚,比在乎电视机上的那个影像还要在乎得多了。
房间里依旧满是桂花的香味,她还可以感受到那窗外透过来的微风,淡淡的,十分凉爽。
窗外有月光,十分明亮的月光,大概可以将那地面都照得可以看得到地上的小石子,可是,她没有去看,那都是她想的,是不是看得清小石子她不在乎,但是,她在乎谭子是不是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一直想梦到那个男人,一直想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再去感受一番那个男人怀抱的强健有力,再去闻一闻他那绝对是男人才有的味道,那种霸气,那份气血方刚,那眼神,还有那张绝美的脸。
这是一个梦,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如我们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在梦境之中,我们往往会以为那是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的,虽然那有时候会显得很不可思议。
是怎么开始的,她已经忘了。
她隐约可以感受到有人在拉着自己的手,很温暖,却不是那么有力。当她扭过头去看的时候,那只手果然就是他二哥的。川小涛的脸上满是笑容,正奋力奔跑着,拉着她一起。
“二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她问,却丝毫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桂花山呀。”川小涛的脸上顿时显示出了一股十分不解的表情,“不是你说要去桂花山摘桂花做桂花饼来着?”
“哦。我忘了。”
路线有点模糊,她完全不能感受到时间的流动,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便到了那棵巨大桂树之下。
那时是什么天气她都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也许是晴天,也许是阴天,甚至连下雨都是有可能的。反正她可以看到那盛开着的满树的桂花,而且还可以闻到那熟悉已久的桂花香味。
一阵风吹过,桂花飘了下来。就像那淡黄色的小天使一样,似乎每一个都带着笑容。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爬了上去,而川小涛却一直只是站在下面望着。
“二哥,你怎么不上来?”她回头,对着那一直站在原地微微笑着的川小涛喊了一句,“你不来我就不给你桂花饼吃了哦。”
川小涛没有反应,依旧站在那里笑着,那种笑,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点诡异,似乎是在冷眼旁观一样。
回去就不给你吃。她轻轻地对自己说了一句,又继续向上爬去。
不一会儿她已经快到最顶部了。
桂花长在最上面的总是那些最好的,这些她是从来都没有忘记的。即使在那个梦里,她都还记得。
她抬头的时候看到上面有一大簇桂花在那里,看起来十分诱人。
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桂花簇——简直就是将很多的桂花堆在了一起,看不到任何的叶子。
她伸出手去,差一点。于是又向上爬了一点,继续伸出手去,还是差一点。几次努力之后,终于只差一点点了。
她最后一次向上爬去,正当她的手快触摸到那簇桂花的时候,那桂花突然狠狠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阵黑光冒出,然后突然奔出了一条三头蛇出来,紫色的眼睛,每条蛇都吐着舌头,那长长的暴露在了空气里的舌头就像一条长长的红色引信,而且,还发出了很刺耳的一声声嘶嘶声。更加让她吃惊的是,中间的那个蛇头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她先是一惊,然后又猛地退了开去,下意识的——那蛇居然一瞬间就变得很大了,蛇身很快就将整棵树给包裹住了,而那三个蛇头的正中央那个上面真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之前那个自称为谭子的男人——他的那张脸还是那么美丽,眼神却已经变了,十分恐怖,而且也是紫色的,身上的那件比之前还要长了很多才黑色披风正在风中发了疯似的飘扬着,而那双同样黑得发了的长筒靴上面竟然已经印着自己的脸。
她已经开始往下坠落下去,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好几次和那树枝剧烈接触了,可是,她丝毫都感受不到疼痛,她上面的那个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却又似乎只是在看一场闹剧,而他则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旁观者而已。
她听到了闷声一响,那三头蛇还在这棵巨树之上发着狂。
天空已经是一整片的漆黑,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而那天空中的舍的眼睛也显得更加恐怖了,简直就像是发着紫色闪电的六个黑洞。
那个男人却稳稳地站在上面,在漆黑的空中却又显得那般醒目。
她知道自己已经落地了,却还是没有感受到疼痛,而且意志清晰得很。
她感受到一股液体已经从自己身体里涌了出来,设置可以看到自己的眼角已经涌出血来了——她可以肯定,鲜血正在从自己的身体了往外涌——可是,她只能看到自己眼角的血迹——她完全不能动弹,除了眼球之外。
她让自己的眼球拼命转动着——一个黑影进入了她的视线,熟悉的身影。
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地让自己的视线尽可能接受到更多的光线,好让自己确定自己所看到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习惯性地,她不得不将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