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抬手狠狠地锤着门,可似乎没什么用,甚至钢琴房的灯都在刹那间熄灭了。
走廊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他侧头看去,两侧的走廊似乎无限延伸,一时间连尽头都看不见了。
有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裴宴朝着阳台下面瞧去,底下密密麻麻的学生浑身血污地想往上爬。
倒吸了口气,还不等他想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远处一间教室亮了光。
钢琴的声音随之传来。
教室的位置,变了!
他一时间也没轻举妄动,只是注视着那间亮灯的教室,好一会儿,那间教室的灯灭了下来。
裴宴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亮灯的时间大概是一分钟。
二十秒后,又一间教室的灯亮了起来,琴声也跟着一起传来。
如今,裴宴心里已经有了数。
顾朝夕爬起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间钢琴房的变化。
教室的窗户虽然还在,可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甚至教室里的光都没有朝外透出去。
椅子上的人没有动,她便四处观察起来。
教室窗户的玻璃将光反射了回来,原本投到走廊上的光影,现在落在了钢琴房里。
换句话说,现在这间教室,既是教室内,也是教室外了。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椅子上的人弹钢琴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想了想,靠门站着。
“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依然端正的坐着。
顾朝夕也不出声了,整间教室静的都可以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眼前的人不会突然对她发起攻击,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如今裴宴不在,她便只能靠自己了。
“先前在档案室找到资料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为什么周建仁和周唯一,有好几处重合的地方。”
“比如说,明明应该是周建仁出现的地方,出现的却是周唯一。”
“直到我今晚看到班主任的随笔,我想,周建仁和周唯一本身就是一个人吧。”
“把自己变成两个人,搞这么复杂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