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儿天气好,您……”草儿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又叹气起来,“您怎么又睡下了……”
木儿摇了摇头,姑娘这爱懒床的毛病看来是难改了,不过也不能怪姑娘,姑娘昨儿晚上翻来覆去也不知是到了几更才睡着的。
在草儿的三催四请下,靳宜安总算是起了床,用清凉的泉水净过面以后,她总算是觉得精神多了。
离回府没有太多日子了,她这几天一直在寻思该如何退掉亲事,可想来想去,却还是没有一个两全的法子。若是她不计较名声的话,退亲自是容易的,可她不能不计较名声啊。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袁二公子不得不退亲呢?靳宜安咬紧了唇,无论袁二公子名声如何不堪,父亲是不会放弃这门亲事的,那么,忠信伯府那边呢?
怕是不行吧,既然忠信伯府那边已经能接受一个记名的嫡女,想来这个时候也不会再因为这个理由退亲,毕竟如今的那位老爵爷的夫人可不想给袁二公子娶一个有实力的妻子。
既然两家都不会退亲,那么,有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靳宜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真是的,她怎么才想到这一点。
“木儿,你可知如今皇家还有几位未出阁的公主?”靳宜安招过木儿来,她忽然想到,如果双方都不肯退亲的话,只要有人让他们不得不退亲,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这天下,有谁敢和皇家争么?
或许有,可绝不是靳府和忠信伯府那样的人家。至于袁玓名声在外,皇家却是无需顾虑太多呢,普通人家怕女儿受委屈,可天之骄女下嫁,哪个敢给她们委屈受?
一听靳宜安这么问,木儿多少就猜到了她的打算,不禁暗暗叫苦,但仍是答了:“如今尚有玉如、玉润、玉函三位公主尚未出阁,其中玉函公主年仅七岁,其他两位则是同年,都是十六岁,也都尚未定亲。”也不等靳宜安细问,她索性一股脑的全说出来,“玉如公主是当今太子的胞妹,听说知书达理,温柔娴静,极得圣上宠爱;玉润公主是静妃所出,性子么……的确是骄纵了些。奴婢当初跟在袁二公子身边时,曾见玉润公主似乎对公子颇有几分留意,只是那时公子已经和姑娘您定亲了。”
靳宜安轻轻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这位玉润公主极为合适呢。玉如公主若是真如木儿所说,断是不会做出抢他人亲事的行径,况且她极得圣上宠爱,圣上怕是不会看上袁玓,倒是玉润公主性格既已骄纵,又对袁玓有意,身份也不如玉如公主,可以一试。
过了半晌,靳宜安起身四处走动了下,奇怪的问道:“草儿那丫头呢?忽而不见她叽叽喳喳,还怪不习惯的,她不是说过今儿不出门么。”
靳宜安这么一说,木儿也发现自打用过饭后,草儿就没再出现过,也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这丫头,无论到哪儿都不老实,实在气人,木儿皱了皱眉说道:“姑娘您先在这里看书,奴婢去找找看,说不定又溜到哪里捣乱去了。”
“你也别总教训她,她毕竟年纪小些,横竖我这里也没什么事要她做,不过随口提一句罢了。”靳宜安一看木儿的脸色就知道木儿又在心里念叨草儿了,忍不住笑道,“你看她现在看见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姑娘!”木儿跺了跺脚,不由得抱怨道,“她这样还不都是您惯的。”
还不等木儿出去,外面就传来一连串清脆急促的脚步声,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是草儿回来了。
果不其然,只听咔哒两声,是草儿进了外间的门,而且还把门扣起来了。
“草儿,你还敢关门,你木儿姐姐正要教训你呢,还不快逃?”靳宜安放下手里的经书笑了起来,木儿已经快步走去外间了。
不一会儿,木儿推着喘吁吁的草儿进来了,把草儿推到靳宜安跟前,才低声说道:“等下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草儿却冲木儿拌了个鬼脸,抹了把额上的汗说道:“姑娘,这次可真是冤枉死奴婢了,奴婢真不是跑出去玩了。”
靳宜安连连点头,一副全心相信的模样:“是是是,你定是有要紧事去做,快告诉我,你都做什么大事去了。”
“就知道你们不信。”草儿扁扁嘴,不过很快脸上就换上了得意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道,“奴婢是去给小厨房送碗碟的时候见着了一个人,你们猜那人是谁?”
“听你这么说,铁定不会是这里的下人,”靳宜安挑了下眉,轻敲着手里的经书说道,“可一般人也进不来靳家的家庙,能进来这里,又能让你这么上心,这人十有**是从府里来的吧?没有主子的话,哪怕是府里的人也不是随便能来这里的,如今并非大节下,父亲应该不会使人来,那么,来的人不是老祖宗的人就是夫人的人。”
草儿扬起了笑脸:“还是姑娘聪明。”
只是她才刚笑起来,就被木儿敲了一指头:“还不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卖什么关子。”
“就知道欺负我。”草儿咕哝了一声,摆正了脸色道,“来的是夫人的陪房王荣家的,奴婢到了小厨房,刚放下东西走开,就听见有陌生人说话的动静,干脆躲到了小厨房后边的窗户底下,竟然看到王荣家的带了个女人来。”(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48 杨氏有动作
这就怪了,家庙里向来用不着多少人手,也就年下大祭的时候忙一些,不过那时候有的是事先准备好的人手,这不当不正的时候,王荣家的好端端的带个女人来做什么?不,应该说是夫人让王荣家的带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