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是!”
一连十多人,站到了跟前。
武清问道:“本刺史问你们,吴氏之男人是否被张县令害死,而后强逼吴氏,吴氏不从,张县令便以谋杀亲夫罪打入死牢?”
一位年长者说道:“回大人,吴氏可是附近方圆百里少有的俊俏女娃儿,她家男人也是少有的男儿,自打成亲后,他们可是恩爱有加,直到那张县令毒死了她男人,后来派人抢了吴氏,他们家父母都因为此事被张县令给活活逼死了。大人请看,这是村里一百户人家的签名画押。”
武清一愣,让州兵呈上来,打开看后,果然是签名画押,便问道:“你可是村中里正?”
那人说道:“小人正是,家父前年去世,又小民接替。”
武清点头说道:“嗯,你说的话,将会呈现在供词里面,可是要负责任的,若说了胡话,他日有司查案,将会牵连乡里。”
那人说道:“小人可对天明誓,若小人有半句假话,小人断子绝孙,天打雷劈!”
武清说道:“誓言这东西,虚无缥缈,便转头向主薄看去,说道:“供词可写好呢?”
那主薄颤栗了下,说道:“下官已经写好,请刺史过目。”
武清接过供词,而后点了点头,说道:“让里正和吴氏画押。”而后转向县尉,问道:“曹县尉,此案该如何判罚?”
曹县尉哪敢多言,便拱手说道:“还请刺史定夺。”
武清冷哼一声,说道:“吴氏被张县令陷害,而又被害死了丈夫,间接有死了两家父母,本刺史不严查到底,愧对百姓信任,有亏天皇圣恩。”
“来人,吴氏无罪释放,但不能回家,一者此案没有结案,二者本刺史想知道那些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何人,吴氏的性命,本刺史必须得保全。”
吴氏被打开了脚镣,而后匍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里正等人也为之落泪。
但武清的话,又让百姓感到,一场狂风骤雨将会席卷整个徐州!
第二百五十七章 花家田产案
武清命人把吴氏送往刺史府,而后说道:“花家田产案开审!带人犯来!”
县尉曹兴顿了顿,低声说道:“这花家的田产是被夏侯家所侵占,刺史真要审吗?”
武清双目一凝,盯着曹兴,说道:“我看你这县尉也当到头了,滚出去!”
“大人,下官我。。。。。。”曹兴想要说什么,但武清狠狠地瞪了眼,瞬间便不敢说话了,他站起身,赶紧退出了大堂。
武清沉声道:“莫说夏侯家,就是皇亲贵族,若犯了大唐律,武某照拿不误,带花氏!”
于此同时,武清拿起了花氏的卷宗,张县令是以欠债之名把花家收监。看着卷宗,武清的身上出现了一股杀气,整个人仿佛一杆染血的长枪一般。在他心中,已经给张县令定了死罪。
不多时花家三口带到,只见是两个青年和一个老者,三人都是重镣加身。三人都是蓬头垢面,衣衫单薄而破烂,黑色的血迹到处都是,脸上的伤口都以结了痂。由此可见,三人没少受到折磨。大唐律中规定,给犯人用刑都要再三斟酌,不到不得已时,绝对不允许用刑的,而此三人受了刑,那张县令实在可恨!
武清高坐堂上,惊堂木拍下。
啪一声,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武清问道:“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草民花树人,乡里人都叫草民花老汉。这是老汉的二娃,叫花千,再旁边那个是老汉三娃,叫花万。”
武清顿了顿,这都啥名字。便问道:“花老汉,夏侯家告你花家欠债不还,可有此事?”
花老汉脸现悲色,但没有痛哭或者怒骂。而是缓缓说道:“小老儿家的田产紧挨着夏侯家的田庄。而小老儿的田地紧靠沂水,灌溉方便。每年收成都很好,几年前,夏侯家就想把小老儿的那处田地买了。不是小老儿不愿意,小老儿也知道夏侯家是大户。得罪不起,可他们出价只有五百贯,便要买小老儿祖上传下来的十顷地,老汉怎敢如此贱卖。小老儿大儿子花百,自小老实本分,可今春夏侯家来人带着一张按了手印的借据,竟然说我儿花百在春花楼养着个娼妓。欠下了五万贯。小老儿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就是变卖家产,也还不起啊。可关键是小老儿大儿子整日里忙活家事,很少外出。怎么就欠下那么多钱呢,小老儿问过大儿,他没有赌,也没有借钱。”
武清皱了皱眉,问道:“那你那大儿可去过春花楼?”
花老汉有些悲色,说道:“去岁腊月,大儿去城中卖粮,被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小石头拉去喝酒,就去了春花楼,在那里睡了一晚。”
武清似乎明白了整个过程,这似乎就是夏侯家强卖土地不成,便下了个套,就等着花家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