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就由后人去评判吧。
女皇以为她做的很隐秘,其实她完全可以派人送一份圣旨到房州宣旨,大可不必派内卫精锐去,如此做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防止武氏诸王的别样心思,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防备武柲。快踏入坟墓的她,已经不想再杀害一个亲子了,李贤的死也让她多多少少都有些后悔,所以在后来杀邱神绩时,丝毫没有手软。
这一日,除了魏王府诸子考试之外,武柲是十分繁忙的,但依旧推掉了永远也不会完毕的应酬,他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严格的父亲。在魏王府,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需要进入家学,都一样需要考试,这一条明确无二地写在了家训中。
午膳提前半个时辰,用餐完毕后,各房各院的女人们,把自己的孩子都领到了大厅,其实这大厅武柲取了个名字叫做“忠义厅”!有些江湖味道,但武柲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而武柲也一直把“忠”和“义”看做是一个人做人的最基本原则。
忠义厅内,三十四个孩子吵闹成一团,女人们也都笑闹着,好不欢快,远远而来的武柲。便听到了嘈杂之声,顿时脸色微微一变,高力士察言观色,准备提前去阻止。被武柲挡住、
不多时,随着高力士一声“殿下到!”
忠义厅内,顿时安静了不少,但依旧嘈杂!
武柲不理会女人们的欠身行礼,便高坐在堂上,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顿时,忠义厅内鸦雀无声,女人们拉住了自己孩子,奴仆们更是不敢走动。
“回父王。此处是忠义厅!”一个粉雕玉琢七岁男童躬身作答。那小模样儿足以让很多人喜爱。
武柲一愣,这是自己孩子吗?但作为父亲,不认识自己孩子可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也是十分丢人的事儿,更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你可知为父取名此厅‘忠义’二字。有何用意?”武柲心中喜欢这个儿子!因为从他那稚嫩而充满坚毅的脸上,武柲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只见小孩子躬身道:“回父王,儿臣以为,忠,乃忠诚之意,《论语》‘学而’篇中说,‘为人谋而不忠乎”。义,乃义气之意,《论语》‘述而’篇中说,‘不义而富贵,与我如浮云。’就儿臣以为,忠义不可分。乃做人之根本,人无忠则不信,无义则不立。”
武柲怔了怔,这是自己的孩子吗?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孩子是不是也是一个穿越众。
忠义厅内,所有人都被这个孩子所吸引。他的回答有根有据,也回答得十分不错。
“好,好一个‘人无忠则不信,无义则不立’,我要你们在场的所有人记住这句话,此处乃是我王府会客宴请重地,不是高声喧哗嬉闹之所!”
武柲心中有些疑惑,如果不是有人教授,他如何能回答如此贴切?于是他再次点点头,看向儿子,说道:“你回答的不错,为父甚是欣慰,你这便坐座位上,考试马上开始了,你可不要让为父失望哦!”
小孩躬身道:“儿臣定会全力以赴!”
这小子,竟然会打太极!武柲越发怀疑。
随即武柲吩咐一声,高力士喊道:“诸子就座,其他人等暂避,考试开始!”
随即三十多个孩子,其中十三个女孩子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因为每一张摆好的桌子上,都贴有名字,而女人也用肢体语言给自己的孩子加油鼓气,不多时便出了忠义厅。
等忠义厅内变得安静之后,考卷便一一发下,西席崔融等十人也坐在一侧,观看这场魏王诸子的第一次考试。这场考试将很可能决定诸子的发展方向,也或许只是一个测试,但崔融等人都很期待,因为魏王一旦登上大宝,那么将来的皇储就很有可能在诸子中产生。他们也说不定就会成为一代帝师,这个身份不只是光宗耀祖那么简单,那可是名传千古的荣耀!
当书写的“沙沙”声逐渐响起,武柲起身走下高座,他从一侧一一看过,当他走过刚才那个孩子身旁时,首先便看到了那桌角的名字,“武崇秀”!这是那个娘们生的呢?自己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武柲心中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儿,再看武崇秀作答,只见鹅毛笔在他的手中不停地移动,他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完了数学题和物理题,这莫非是“神童”?
随即他便离开,继续看下去,总体都还满意,至于能做对多少,就看他们的了。随后他在高力士耳畔低语一番,高力士便出去了。
不多时,武柲出了忠义厅,便到了偏厅中,只见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坐于绣墩之上,一旁的高力士低声道:“殿下,就是她!”
武柲看着那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直到妇人感觉身后有人,便起身转头一看,却是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
武柲大脑有些短路,心中苦笑一阵,脸上出现一抹歉疚之色,便说道:“柔姐,近来可好?”
裴柔的脸上出现一抹苦涩,但依旧笑道:“臣妾见过阿郎!”随即拉住小女孩,道:“思月,快给父王请安!”
思月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武柲顿时摆手道:“不用这么见外。思月,让爹爹抱抱!”
思月仿佛有些害怕,但终归是见过武柲的面孔,便张开了双臂,武柲抱到怀中,亲了下。便说道:“思月真乖!”
裴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悲切,但似乎强忍着悲伤,武柲便说道:“这几年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