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赵历拿着那张白纸的手微微一颤。
任他如何猜,也没猜到竟是这番意思。
而方景序说得格外真诚,眼神里看不出半点弄虚作假的成分。
赵钰儿则痴了几秒:“你说真的?”
“我方景序向来说话算话。”
“当真任我写?”
“是。”
“那你就不怕……”赵钰儿顿了一下,问,“我要是写下让你去死,你也会去死吗?”
“要是我死了,能让赵小姐消气,死又何妨!”
那一刻,赵钰儿眼睛热了。
她看着方景序那副坚决肯定的样子,感觉有一股热流裹满全身,加快了心跳。
心脏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但表面上,她稳住情绪,让自己保持平静,只那双微微泛着泪光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感动。
赵历看了女儿一眼,意识到情况不妙。
当即轻咳一声。
“说得好听。”
“赵大人,纸已经在您手上了。”
“哼!纸上一没有印章,二没有手印,就算真的写下了,你会认?”
“爹……”赵钰儿出声道,她认为父亲太较真。
“钰儿,这种人说的话,你若信了,那才是真的蠢钝。”
方景序明白赵历的顾虑,的确,一张空白的纸,代表不了
什么。
于是……
他几步上前,当机立断咬破手指,在纸上摁下了手印。
然后又立马退开几步。
赵历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手中原本空白的纸上,已经印上了方景序的手印,那血……鲜红鲜红。
方景序道:“赵大人,现在你该相信我谢罪的诚意了吧?”
赵历以为他徒有一张嘴。
没想到手印,还真盖上来了。
他半生清廉,从不收官场来往的礼,什么金银珠宝,田宅地契,更是从不过手,可现下这张轻如羽毛的纸,在印上手印后,让他觉得比金银珠宝还要重!
似要压断了他的腕。
既然如此。
他也就没有不接的道理了!
于是。
“好!你敢做出承诺,我也不会心慈手软。”赵历吩咐一旁的小厮,“拿笔来。”
小厮立刻进去书房,拿了笔和端砚出来。
然后弯下腰,将背作为案台。
赵历拿过笔,将纸铺在小厮背上,准备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