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筝心如死灰,恨的直拧帕子:“这……我爹被庄咏茗谎言蒙蔽,您可别信。”
可严夫铁了心的想借庸医的手把丈夫推向更深的深渊:“唉,不瞒你说,太医院的大夫一个个都瞧不好,现在只能病急乱投医了。庄咏茗说他行,就让他试试吧,再说了,亲家公一个劲儿的举荐,我也不好拒绝。”
“您不好拒绝,我去拒绝。”采筝自告奋勇的道。
严夫人笑着摇头:“唉,拒绝多伤和气,就这么办吧。”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严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就让采筝回去了。话说采筝回到自己院子,直冲郁枫的书房,逮住他的胳膊,一脸忧伤的道:“怎么办?我爹想让庄咏茗给侯爷看病。”
她担心治不好侯爷,再惹出更多的麻烦,使得庄咏茗由流放改成问斩。大伯父和大伯母哭爹喊娘的打上门去,烦自己的母亲。
“什么?”郁枫吃惊的道:“庄咏茗给侯爷治病?”
庄咏茗是有些本事的,绝不是庸医。郁枫担心见多识广的庄咏茗发现侯爷生病的真相。要是那样,自己做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
“是啊,怎么办?”采筝道:“治不好,把小命搭进去。”
若是治好了呢?他的性命或许不保。
79
当初郁枫推三五四的不想把庄咏茗救出来;就有这个打算;怕他再掺和进来给侯爷看病。他的医术不容小觑,弄不好真的查出端倪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所以晚上的时候;他愁的睡不着。而采筝则是担心庄咏茗那厮引火上身,不仅害了自己;还牵连了颜家。今日;她没让郁枫去外间睡,而是难得亲昵的伏在他怀里寻找安慰。
两人各有所思;直到天黑了,郁枫先劝她:“你别担心了,庄咏茗有些这真事;或许能把侯爷医好呢。”
采筝道:“可是我不想让他医好侯爷啊;他现在病成这样,是报应……”想害死自己的儿子,还能算是人么,现在瘫了,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她揉了揉额头:“但治不好的话,侯爷怪罪下来,他又有之前的案子,肯定不能活了。唉,我父亲压根就不该让他再掺和进来。”
“顺其自然罢。”郁枫道:“别人是死是活,统统不打紧。只要你好,便是咱家最大的安稳了。”
采筝抿嘴笑了笑,仰头问他:“真的呀。”
他赶紧点头:“真的。”说完,警惕的道:“难道又让我睡到外面去?”
“不是。”她坐起来,歪着头笑道:“是有另一件事,想让你帮我。”指了指外面:“还记得我早上跟碧荷她们说的,要晚上去见识见识那个哭泣的女鬼,你陪我过去一趟吧。”
“……”郁枫愕然,随即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这么多人手呢,随便派谁去不好,非要你亲自去。你肚子这么大了,走路不方便,黑漆漆的,你倘若摔着了,可就麻烦了。”
“我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作死的,敢装神弄鬼吓唬我。”采筝有自己的理由:“别看她昨晚在碧荷她们窗户下哭,其实是冲我来的,抓不到她,早晚会直接吓唬到我面前来,如果到时候打我个措手不及,吓我个好歹的,后果更严重。不如现在让我把话说清楚了。”
“如何说清楚?”
采筝蛮横的道:“反正我一定要去的,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去。”说罢,当真把两条腿放下床,去拿鞋。
郁枫道:“你这样也太……太任性了。”
“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控诉他以前的‘罪行’。
“我……我那是……有原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如此反驳,显然站不住脚,立即被采筝戳穿:“哼,你装傻那阵折腾我,有什么原因?”
郁枫道:“可我没做危险的事,我有自己的考虑。”
“那你怎么知道我做的就是危险的,没有自己的考虑呢?”
“去抓鬼,是通过脑子做出的决定吗?”
“……”采筝听丈夫又讽刺挖苦自己,脸色一沉,当即拧了他一把,撇下话:“你睡觉大觉吧,别管我。”
郁枫怎么可能不管她,见劝说无效,只得加了件衣裳,陪她出了门。一路到了碧荷和鸣绯住的厢房。因为昨天的事,两人都睡,见少奶奶来了,既高兴又担心。
碧荷拿了垫子放到圈椅上,扶着采筝坐下,道:“您、您真的来了?”
采筝道:“我什么时候食过言。”见丈夫在一旁板着面孔站着,便对碧荷道:“你怎么不让少爷坐,愣着干什么,快去搬椅子。”
鸣绯见状,抢先一步请少爷坐下。
郁枫拿采筝没办法,她想做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装作害怕的小声问道:“一会、有状况……咱们派谁出去抓鬼?我可不去,死都不去。”连连摇手。
碧荷跟鸣绯面面相觑,显然两人也不想出去。采筝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碧荷:“你自小跟着我,不知什么时候养了你这么个胆小的性子。”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那就怕了……是她联系燕北飞把鸣翠弄走的,如果是鸣翠横死他乡,回来找她算帐,并不冤枉她。况且最近,少奶奶做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