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家买多少地,在哪儿买,她不关心,只关心银子的来历。
王红雷见杨氏看自己,他双手一摊,“别看我,我更不知,这才回来问您和岳父呢。”
谭大梅想了想,说道,“不是听三郎说大家公他们在做生意嘛,加上又挖了藕,可能赚了些银子吧。”
杨氏冷眼一剜。“大梅。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藕现在根本没卖出去多少,那做什么生意这般赚钱,一下子就赚了几百两呢。依我看,这银子来路有些不正。”
“啊哟,算了算了,我们别去管大家公家的事,管他从哪儿来得银子,只要不是偷了我们的银子就成。管他这些闲事。”谭大梅挥了挥手,看王红雷,“红雷,你赶紧去忙公事吧,衙门的事情要紧。”
她是已出嫁的女儿,谭家的事,她不想管太多了。
只希望王红雷能想办法多赚些银子,改善家中的生活,争取早一日过上真正少奶奶的日子,这才是正理儿。
谭德银看了看杨氏。然后斜了眼谭大梅,说。“大梅,你懂什么。你大家公家要是有这些银子,我们才不会管他是买良田还是买荒地,可他们家没这些银子,却买了地,这就有些蹊跷了。我怀疑他们是不是……”
“德银,你不会说是老头子他们将银子给了老大家吧?”杨氏抢着问。
谭德银点点头,“嗯,我十分怀疑呢。自从林家一事后,爹娘已不像以前那般相信我们,这些日子我又不在家为他们挣钱,他们心里对我更有了不满。
上回四郎又鬼迷了心,去偷老大家的藕,最后又陷害娘,爹娘对老三一家应该也寒了心,也许老大这时候跑去一哭穷,老头子心一软,将银子拿出来,让老大去买地。
这地呢,肯定不是老大家的,应该是老头子借老大的名义买的,这样就可以堵我和老三的嘴。而且老头子晓得七朵和沈家关系好,利用七朵动用沈家的关系,应该会占些便宜的。
当然,这好处肯定也少不了老大家,老大也不会去做那不得好处的事。”
他自以为是的分析着。
可王红雷他们都认为他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岳父,你说得没错,听古县令说,就是因为沈大人去了,才免了那片荒山五年的税呢。五年税算下来,就有千把两银子呢,这些就是白赚的啊。”王红雷说。
“呀,这样多呢。”杨氏和谭大梅同时惊。
“不行,我要回去,再不回去,家都要被人给搬空了。”谭德银坐不住了。
这事一定要回去弄清楚,想了想,他又骂杨氏,“你个婆娘也是蠢,在家里什么事都不管,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事先竟然连个味儿都没闻出来。要是我在家,定不会出这种事儿。”
说着,他就让谭大梅为他收拾衣裳。
“爹,您这腿还没好呢,怎么回去啊,再养些日子吧。再说了,最近上门找你算命的人不少,回去后这生意不就耽搁了嘛。”谭大梅劝。
谭德银摆摆手,“这些小生意打死也赚不到多少银子,对了,我回去后,要是有那油水比较多的来找我,大梅你们就带他去谭家庄找我。”
见他坚持要回,杨氏只好同意。
很快将他的衣服之类的东西收拾好,然后让三郎去套牛车。
三郎对谭德银忽然要回家,也十分奇怪。
谭德银解释说好久没回家,想谭老爷子和赵氏了,回去看看。
三郎赶着牛车,载着杨氏和谭德银回了谭家庄。
不过,杨氏在临走之前,对谭大梅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向家那边要是得了信儿,赶紧来家说一声。
谭大梅郑重的保证,一有消息立马回去知会,杨氏这才放心离开。
牛车停在谭家大院门口,三郎下车去开了院子大门,将牛车赶了进去。
看到车上的谭德银,谭老爷子十分惊讶。
他背着双手从上房出来,远远的就喊,“老二你回来了,腿好了?”
“爹,我回来了,还没好呢。”谭德银应。
谭老爷子走近,仔细瞧了瞧他双腿,摇头,“你这腿还没好,就该再养些日子,这牛车来回颠簸,可别伤着哪儿才好。”
这本是关心的话,可听在谭德银耳中,却认为谭老爷子不想他回来。
哼,老头子,你不想我回,我偏回来。
你们要是想耍什么花枪,门儿都没。
上回林家那件事,谭老爷子竟然不承认家里有银子。硬是让杨氏借了二百五十两的高利货。谭德银知道后。气得嘴唇都咬破了,将谭老爷子夫妇好一顿怒骂。
此番回来,谭德银发誓一定要将这二百五十两银子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心里恨不得杀了剐了谭老爷子,可表面上,谭德银红了双眼,语带哽咽着道,“爹,您老近来身体可好。儿子不孝,好些日子没能在您面前尽孝,住在大梅那儿,心里一直不安。